何青忙低下頭查看陸之行的手,“啥?主帥受傷了?”
陸之行自己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受傷了,抬手看了看,隻見右手的虎口處有一道小傷口。
“這個不礙事的,要是你不說,我自己都沒有注意。”陸之行笑著說。
何青瞥了雲錫一眼,“就你眼尖!”
雲錫哼了一聲,“誰讓你當初誇下海口。”
“雲將軍心思頗細,我倒是都自愧不如了。”薑皖說。
“屁,他就是故意與我過不去!”何青翻了一個大白眼。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說著就吵起來。
薑皖現在心裡還掛念著黎疏,沒有過多的心思在這裡聽二人吵嘴,便悄悄後退一步對背著黎疏的那個軍士說:“勞煩這位大哥把黎疏帶回帳子,我隨後就來!”
那軍士應了一聲,匆匆去了。
雲錫和何青還在爭執,二人誰也不讓誰,倒是跟孩子一樣爭得滿麵通紅。
薑皖接過藥簍匆匆去了藥帳,陸之行也見慣了二人這般,隻是笑一笑不去在意,見薑皖要離開,他急忙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
“我必須要趕緊去照看黎疏。”薑皖輕聲說。
“你自己的身子還不行呢!”陸之行心疼的說。
薑皖看著藥簍裡的草藥笑了笑,“我沒有什麼大礙,黎疏一個女子,總不能讓軍裡的醫老去照看她,況且……她是為了我才會這樣。”
進了藥帳,薑皖把采到的止血消炎的草藥交給醫老,自己拿著藥箱趕到黎疏那裡。
陸之行則是亦步亦趨跟著,到了帳子門口,隻見長平已經在那裡等著。
“長平,你怎麼來了?你也擔心黎疏姐姐嗎?”薑皖摸著長平的頭柔聲說,腳步卻是一絲停頓沒有,快步進到黎疏帳子裡。
“也在等皖姐姐。”長平跟著薑皖進來。
黎疏已經被安置在床上,薑皖快步走過去,衝長平笑了笑,就把注意力完全放在黎疏身上。
黎疏是由於身上的傷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導致傷口發炎,再加上夜晚太冷,以至於發起高燒。
“你們二人也彆在這裡看熱鬨了,阿行,你去端一些熱水來,長平,你去胡醫老那裡等著,等藥煎好了給姐姐端了來。”薑皖一邊給黎疏把脈一邊吩咐二人。
二人聽了,不敢有任何耽擱,疾步去了。
片刻後,陸之行端著熱水回來,薑皖正拔下黎疏穴位上的銀針,“好了,剩下的我來,阿行,你先出去,我給黎疏換衣服。”
陸之行神色擔憂,雖是點了點頭,還是開口勸說,“好,我已經讓人給你煮了粥,累了先吃一些。”
薑皖隨意點了點頭,便拿了毛巾來洗,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話聽進去。
陸之行輕歎一聲,轉身出了帳子。等看清楚黎疏身上的傷口,薑皖鼻翼發酸,小心清理了傷口,又撒上傷藥,最後小心包紮起來。
等全部忙完,已經是正午時分了,黎疏的燒已經開始消退,薑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給黎疏掖了掖被角,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出帳子。
陸之行見薑皖出來便立即迎上去,看樣子是一直在這裡等著。
“
皖皖,吃點東西吧。”陸之行走上前柔聲說。
薑皖的肚子早就癟下去了,她點點頭,“也好。”
見薑皖答應吃東西,陸之行臉上的笑容蓋都蓋不住,拉著薑皖就走。
薑皖雖然覺得餓,但是軍中的疫情還是這麼嚴重,卻是絲毫沒有食欲,草草吃了幾口,薑皖便飛奔回去研製方子。
從這一刻起,薑皖的身邊就多了兩個跟屁蟲,一大一小,趕都趕不走的那種。
薑皖也顧不上二人,一個勁把自己埋在草藥堆裡,就連頭發絲裡都是濃濃的的草藥味。
碾碎、研末、稱量每一步都是薑皖親自做,隻是她采來的草藥隻夠做成兩份做實驗用。
“皖姐姐,這就是解藥嗎?”長平趴在桌子看著兩顆黑黑了的藥丸問。
“是不是有用,還需要試過才知道。”薑皖柔聲回答。
“那去喂給生病的人!”長平大聲說。
薑皖眼睛在兩顆藥丸上打轉,這是她和白薇學來的法子,草藥濃縮,藥量更加強勁。
“裡麵的血盆子是有毒性的,雖然用解藥壓製著,可是我不確定能不能行,這個以毒攻毒的法子,還是和白薇學來的,隻是我技不如她,不敢肯定自己做的行不行。”薑皖懷著幾分遲疑說。
“那怎麼辦?貿然喂下去,會不會出人命?”陸之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