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依依惜彆(2 / 2)

城郊渡口。

陸之行一身輕便衣裝,對襟窄袖白袍,足蹬一雙鹿皮靴,身披一襲薄絨及腿披風,腰間佩戴著一把瓔珞寶劍,整個人看上去豐神俊朗,剛勁又飄逸。

“阿行,你此次自己一個人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薑皖身穿一襲淡粉色長裙,外麵罩著一個及腰的小披風,係帶處是兩個圓絨小球,薑皖的小臉埋在滑滑的白毛當中,更顯得嬌嫩惹人憐。

陸之行手掌包著薑皖的臉蛋兒,無限疼愛,“這話倒是應該是我囑咐你才對,不許再讓病情加重了。”

這是這些年來他們二人的第一次分彆,薑皖鼻翼有些酸澀,她把頭埋進陸之行的懷裡,感受著這熟悉的味道和溫度,“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陸之行笑著撫摸著薑皖的頭發,聲音寵溺哄著:“那就抱著我的枕頭,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們不賺錢了,你不要去了。”薑皖實在是不想陸之行離開,便帶著哭腔說。

陸之行聽了,卻是苦笑不得,他扶著薑皖的肩膀,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我若是不去啊,你又要睡不著了,小財迷!”

薑皖聽陸之行這麼說,也頓時破涕為笑,也是,對於一個財迷來說,賺不到銀子的確是睡不好的。

“公子,我們該出發了,要不然,天黑之前咱們可就趕不到歇腳的地方了!”船家已經在船上催促。

多情自古傷

離彆,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深秋時節,水麵寬闊,泛黃的葉子隨風悠悠落下,天地蕭瑟。看著那一葉扁舟漸漸遠去,船上的人影也逐漸成了一個小點,薑皖恍然驚覺,自己的麵龐上已經全是淚水。

薑皖忍不住輕笑,曾經她對這種囉囉嗦嗦的分彆最討厭的,怎麼來了這個時代,就全然變了?許是……因為有了在乎的人吧。

陸之行離開的日子,薑皖隻覺得無聊至極,在淳瀾的照顧下,薑皖的身子已經恢複的差不多,天越來越冷了,她沒有想到,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陸之行來信,茶園談不攏,運城的茶園都是各家族自己種的,都不願意外包,沒有辦法,陸之行又輾轉到了靈丘,繼續商談。

薑皖心裡掛念且煩悶,隻得自己一去了郊外散心,滔滔大河已經由分彆時的波光流水變成了一層薄冰,一層細碎的白雪覆蓋在上麵。

薑皖恍然驚覺,原來陸之行竟然已經走了這麼長時間,再回來的時候,隻怕是楊柳依依的時節了。

薑皖突然聽得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似痛苦又似隱忍。順著聲音前去,隻見一處隱蔽的草叢裡,一個人正滿頭大汗按著傷口。

“你怎麼了?”薑皖輕聲問。

那人聽得聲響猛然抬起頭,一臉不善和防備,手迅速按在腰上的匕首處。

薑皖也才看清楚這人的長相,方臉鷹鼻,闊嘴厚唇。

“你是誰?”那人沒有回答薑皖,反倒是防備地問。

“我是來這裡散心的,你受傷了。”薑皖眼睛看著那人肩膀的斑斑血跡說。

那人一雙鷹眼還是盯著薑皖。

薑皖被他盯得不自在,便往後退了一步,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扔過去:“這是金創藥,對傷有好處。”

“我要怎麼信你?”那人看著地上的瓷瓶,卻是沒有去觸碰。

薑皖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番那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竟然讓他造就了如此重的防備之心。

“我與你素不相識,沒有必要害你,藥給你了,用與不用,看你自己了。”薑皖淡漠出聲。

那人肩膀的傷著實厲害,他再次審視了薑皖一眼,從懷裡取出一根銀針,在藥末上試了試,發現沒有異常,這才肯用。

薑皖轉身要走,被那人叫住。

“你為何要幫我?”

“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幫。”

那人挑眉悶笑兩聲,“你就不怕我?”

薑皖正色道:“我可以給你療傷的藥,也可以給你毒藥,可以救你也可以殺你。”

那人許是沒有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說話也會如此狠厲。

“哈哈哈,你這個小女子倒是有趣,比那些隻會哭哭啼啼的大魏女子強多了!”

“你不是大魏人?看你的樣子,非戎即胡,那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輕笑,“你倒是聰慧,我是遼胡人,販馬前來大魏。”

薑皖下意識覺得這人說的話隻怕是不可全信,並且她總覺得此人異常危險,便隻是輕微點頭,隨後提步離開。

看著薑皖的背影,那人笑意陰沉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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