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終於回來了,擔心死我了!”淳瀾從另一側跑過來一把抱住薑皖,涕淚俱下。
薑皖輕輕拍了拍她,柔聲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不要哭了。”
淳瀾這才細細查看薑皖周身上下,哭得卻是更加厲害,“什麼好好的?手破了,人瘦了,這腿,傷的這麼厲害!”
“對了,齊榮呢?”
淳瀾抹著眼淚,“奴婢也不知道齊公子什麼時候走的。”
白薇已經帶著藥過來,“好了好了,光在這裡哭有什麼用,給皖皖上藥。”
陸之行接過藥,“我自己來就行,你們先去歇著吧。”
幾個人也識相,就讓兩個互相牽掛的璧人互訴衷腸是了。
陸之行看著薑皖小腿上的傷口,已經有些青紫發黑,他細細地給薑皖清理了一下,又給她慢慢撒上白薇獨製的金瘡藥,直到裹上紗布,陸之行都是小心翼翼,一點大意也不敢有。
“皖皖……”陸之行抬起頭看著薑皖,眼裡卻是有委屈之意。
薑皖知道,陸之行是心疼自己,同時也在自責。
“我沒事了,阿行,不要自責。”薑皖抱著陸之行的頭。
陸之行紅著眼,“腿傷成這樣也叫沒事?要知道,我今天若是晚到一會……”陸之行自己都不敢繼續往下想。
“阿行,我冷。”薑皖乾脆活學活用,對著陸之行也撒嬌。
陸之行眸心收緊,他看著薑皖身上所穿,臉上神色變幻莫測,似怒似妒,最多的還是心疼。
“阿行,他沒能把我怎麼樣。”薑皖怕他誤會,忙說。
陸之行輕輕撫摸著薑皖的臉,“我知道,皖皖,不論在什麼時候,你的命最重要,知道嗎?”
薑皖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知道是知道,能不能辦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直到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薑皖才真正感覺到了舒心。
“阿行,我們去找找齊榮,我不放心他。”
陸之行輕輕給薑皖梳著頭發,“好,我一會就去。”
“不行,我要親自去,齊榮雖然看起來文弱,但是他性子絕對不軟,我怕他會出什麼事。”
陸之行看薑皖如此掛念著那個書生,心下雖然有些微不快,但是終究沒有表現出來,好歹是救過他的皖皖的,也算是他陸之行的恩人,隻是心裡這小壇子醋,他管不住。
薑皖自然是不願意自己待在客棧裡,她總是覺得齊榮不辭而彆總是會出事,並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走到齊榮家門外,隻見木柵欄早就被砸得稀爛,院子裡的東西東倒西歪顯然是被暴力摧殘過,屋門也幽幽開著,薑皖心跳的厲害,忙扶著陸之行衝進屋子,果然,屋裡裡麵也是淩亂不堪,唯一的一張桌子也被掀翻在地,茶碗水壺也被砸得粉碎,一旁架子上的書倒在地上。
“是什麼人?”院子裡一聲粗樸但是略微有些驚懼的聲音傳來。
薑皖聽出這是王嬸的聲音,像是抓住了希望,忙迎出去,“王嬸。”
王嬸認出是薑皖,原本黝黑驚懼的臉上瞬間帶著欣喜,“原來是姑娘。”王嬸又看了看陸之行等人,走到薑皖身
邊小心輕聲問,“姑娘,這些,可都是你的家人?”
薑皖點點頭,“沒錯,他們都是我的家人,你不必害怕,王嬸,你可知道齊榮去哪裡了?”
王嬸一聽,一臉激動,眼睛裡就要湧出眼淚,“哎呦,姑娘啊,你不知道,齊榮他……他被抓走了,姑娘,你能不能救他呀?”
薑皖的擔心還是成了事實,她心裡自然是焦急不堪,但還是穩住王嬸問,“王嬸,可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嬸一臉憤恨,她搖搖頭,雙手拍在大腿上,“還不是這些該死的官府和那無惡不作的李府!”
“姑娘自從被抓走,齊榮就著急的不行,他一時間氣不過又沒有辦法,就去狀告李府了,可是誰知道,這官府和李府狼狽為奸,本來就是一夥的,齊榮本來回來了,可是又被抓走了,到底是誰乾的,我也不知道啊。”
“齊公子的傷還沒有好呢,這要是被抓走,性命堪危啊。”淳瀾忍不住出聲。
白薇抱臂站在一旁不說話,但是明顯也是不開心。
薑皖又著急又無奈,“這個齊榮,怎麼能如此沉不住氣呢。”
王嬸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其實齊榮也不單單是為姑娘打抱不平,更是他自己也憋屈啊,他明明那麼有才華,就想著自己可以通過科舉考試揚眉吐氣,可是李府偏偏阻撓他,讓他替李公子考試,齊榮哪裡肯?於是李府就借著他借錢為母辦喪事一事難為他,逼他就範,接著又出了姑娘這一事,他……大概是無計可施了。”王嬸說完,也忍不住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