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玉的額發早就濕透,背上的疼痛仍然在一陣陣襲來,讓她痛的哆嗦。
她早就知道,這世間,除了給她生命的母親,沒有人在乎她!
綴玉慘笑,“師傅,你走吧。”
嚴天奇看了眼後麵就要追來的陸之行,將綴玉往後一推,自顧逃走。
綴玉眼角一滴清淚滑出,畢竟是她叫了好久的師傅,畢竟是救過她的,綴玉掙紮著站起來,朝著另一個方向逃跑,每跑一步,她的傷就鑽心的疼。
綴玉心裡不後悔,想必,陸之行現在心裡也是這麼疼吧?
“我來解決綴玉,你們追嚴天奇。”桃依說罷,隨著綴玉追過去。
嚴天奇比綴玉難對付,讓白薇和陸之行前去比較穩妥一些。
綴玉實在是跑不動了,她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桃依的劍在地上劃出火光,她緊緊盯著綴玉,綴玉坐在地上,一邊看著她一邊借用腳跟的力氣往後退,一側的手裡還是緊緊攥著碎成三塊的玉佩。
“果真是禍害遺千年,連著兩次你竟然都沒有死成,這一次,我看你往哪裡逃。”
綴玉聽了嗤笑一聲,臉上已經是無所謂的笑意,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露出慘白的牙齒,牙齒縫隙間,隱隱可見要滲出來的鮮血。
“是啊,我要是死的那麼痛快,又怎麼能讓你們這麼痛苦呢?哈哈哈哈,薑皖,活不久了!”陰森入骨的話刺激著桃依。
桃依舉起劍,一道冷光劃過,綴玉臉上從左眼角到右側嘴角出現了一道血口,猙獰如鬼。
血口不深,不至於死。
綴玉瞬時臉上都是血,鮮血一滴滴落在衣服上,開出一朵朵妖冶之花。
桃依用劍挑起綴玉的下巴,綴玉的眼睛早就失去了色彩,如同枯灰。
“我不會讓你死的痛快!”桃依看著她說。
綴玉臉上現在臉上已經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了,連話也已經不能說出一句,將死之人,任人擺布罷了。
桃依的目光轉移到綴玉握著玉佩的手裡,冷笑一聲,“原來你也有看重的東西!”
隻有在聽到桃依這句話的時候,綴玉才有了反應,她目光驚恐,看著桃依,似乎是祈求。
桃依劍起,落下時,綴玉握著玉佩的手已經脫離了身體,飛到另一側。
綴玉似乎是已經不知道疼痛,張了張嘴,沒有慘叫,她隻是一點點朝著被砍掉的手爬過去,拉出一條長長的血跡,她的眼睛緊緊盯著那斷手裡的沾滿血跡的玉佩,眼裡僅存著一點柔光。
人心都是肉長的,桃依見狀,決心不再繼續折磨綴玉,她一步步上前,手裡的劍精準地刺入綴玉的心臟。
綴玉剛好抓住那玉佩,憑著最後一點意識,她緊緊握著,再也不鬆開。
“有女如玉,母親,我來陪你了!”綴玉的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早已經沒有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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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天奇手裡的毒藥早就用完了,憑著這點毒藥,耗費了陸之行和白薇的一些精力,要不然,他早就成為劍下鬼了。
白薇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銀針,她朝著嚴天奇刺過去。
嚴天奇隻覺著腿突然一疼,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繼續跑啊。”白薇踱步到嚴天奇身邊,蹲下看著他。
“你使詐!”嚴天奇怒吼。
白薇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使詐?你都使詐使了一路,嚴天奇,你學藝不精,還怪我嘍?”
嚴天奇渾身哆嗦,到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
“我留你命至今,你不思悔改,竟然還變本加厲,如今想著來害我等的性命!”此刻的白薇,早已經恢複原來的冷冽。
嚴天奇的腿已經開始發麻,他知道自己今天逃不過了。
“白薇,你以為我怕死嗎?你彆忘了,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你今天若是放我走,我可以保證不說,不然……”嚴天奇說罷,眼角看了看陸之行。
白薇嗤笑一聲,“好啊,你倒是說啊。”
嚴天奇不知道陸之行早就知道這些,他的威脅絲毫不起作用。
這是他手裡最後一張牌,如今卻也是失去了作用,嚴天奇真的慌了,憑白薇的手段,他有一萬種死法。
“白薇,你……”嚴天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白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按照毒寒宮的規矩,若是觸犯宮規,當處淩遲。”
嚴天奇雙眼睜大,腦子裡早就出現了自己血淋淋的樣子。
“可是你已經不是毒寒宮的人了,死的不必這麼輕鬆!”輕輕一句話,已經把嚴天奇的魂魄嚇沒了。
白薇有這個膽量,也有這個能力。
嚴天奇喉嚨裡發出幾聲慘笑,“白薇,我不會讓你好過,你想殺我?好,哈哈哈……”嚴天奇突然緊緊盯著白薇,聲音不大不小,“白薇,你就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軍妓!”
聲音未落,嚴天奇體內的毒蠱發作,他體內每一條血管都要撐開皮膚一般,片刻之後,血管全部爆破開來,頃刻之間,嚴天奇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
隻是,嚴天奇到最後一刻,也沒有在白薇眼裡看到他所希望看到的那種驚恐之色,她還是那麼坦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