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薑皖腦中思緒紛擾,沉吟片刻,“二皇子,禦醫是要請的,煩請你修書一封,但隻說是軍中有些將士水土不服,我們不是擔心你,隻怕你東雲國中有敵視我大魏的人趁機生事,想必二皇子也不願意再見兵戎相見的場景了。”
“好!”二皇子答應一聲離開,隻是不快的情緒仍在臉上沒有消去。
“我知道你不放心,但是為了更多人的命,我們必須要賭一把!”薑皖緊緊握著陸之行的手,怕他生氣,好言好語,輕輕依偎著他。
陸之行哪裡能不知道薑皖這是在變著法的求他?隻能無奈,“好,那就聽你的,隻是往下行事都要萬分小心一些。”
“這是自然,這個關頭,我們絕對不能亂了方寸。”薑皖對眾人說。
雖然已經是夜半十分,桃花鎮越是失去應該有的安靜,暗夜當中,流波湧動,不安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桃花鎮,將人憋的就要窒息。
家家閉門不出,生怕外麵的汙濁病氣將自己摧毀,老人體弱,不小心染病,救治無門,就被家裡的人用一張破席裹著扔到了大街上,一人如此,多人效仿,街上許多的角落都是重病的將死之人。
生死臨頭之時,方可見冷暖。
更慘
的是這裡的乞丐,本就難吃吃飽穿暖,生活的環境更是肮臟不堪,一旦染病,必死無疑。
要麼靜謐的像是一座死城,要麼就是呻吟聲、怒罵聲、哭泣聲各種聲音亂糟糟交雜在一起,怨氣衝天,整個桃花鎮一片慘淡之像。
富人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逃離這裡,窮人隻能眼睜睜等死。
車輪滾滾經過混亂的街道,蜷縮在角落的無助之人眼巴巴看著這些逃生的人,自歎自己的黃泉路是該有多淒涼。
所有人自顧不暇,混亂之中,偏偏又生出許多盜竊之事,不過是半日的功夫,桃花鎮已經成為人人恨不得逃離的人間地獄修羅場。
這邪佞之病的厲害,人眼可見。
唯一有人氣的地方便是醫館了,稍有錢財的人家在這裡苦苦尋著生的希望。
“我們拿一些艾草,出去到處熏一熏。”薑皖說著就要行動。
陸之行一把拉住薑皖,“你不要出去了,在房間裡麵待著,外麵危險。”
薑皖搖頭,“不,你明知道我不會同意的,讓你們冒險,我卻在這裡躲著,不是我薑皖的作風,現在咱們最需要的就是齊心協力,阿行,無論如何,咱們一起麵對。”說罷,薑皖緊緊握住陸之行的手,握著他,她就心安,再危險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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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墨翎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高燒雖然退了一些,但是麵色沒有一點生氣,湯藥一點也喂不進去,隻能做成藥丸放進他嘴裡讓其慢慢融化。
南樞坐在禦墨翎床邊,身旁已經堆起來了許多醫書,南樞的心已經沉不住了,翻看了這麼多,全然不見描述這種病的例子。
“白薇,你那邊怎麼樣?”
白薇放下一本剛看完的書,搖搖頭,“沒有線索,隻怕是找不到了,古來醫書我素有收錄,但凡有這個例子,我的腦海中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隻怕再翻看下去也是徒勞,我們還是另尋他法吧。”本來就是存著一絲僥幸才來翻閱,但是目前的情勢等不了。
“聽說現在整個桃花鎮都陷入了慌亂,許多人已經染上病了。”南樞又燒了一把艾草,白薇走過去在火盆裡加了一味藥,頓時屋子裡嗆人不堪。
“血七子!”南樞皺眉,這可是一味毒藥。
白薇示意她放心,“這是加了白瑰的血七子,血七子有毒,加了白瑰可抑製住它的毒性,反而有了消毒退熱的功效,尋常的退燒草藥這個時候既然沒有用,倒是可以試試這個。”
“以毒攻毒嗎?”南樞試探性地問出這幾個字。
“沒錯,我在古書裡見過這個辦法,如今隻能試一試。”白薇也是沒有辦法了,論用毒,她勝過世間所有人,論治病,終究還是不能信心百倍。
“不,不可,既然從未嘗試過,那怎麼可以輕易嘗試?萬一失敗了,墨……就完了!”南樞頻頻搖頭,言語激烈,她不能眼看著禦墨翎死在這不知吉凶的古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