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隻記得五六種罷了。
若是郎中今日不來,她怕是要將胭脂推至明日完成了。
“上次那位公子將他帶走了,就今兒個的事。”於二說著似乎又想起什麼來,繼續道,“他嫌郎中年紀大了,怕給主子礙手礙腳,說明日會換個中用的來。”
薑皖微微一愣,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隻得作罷:“那這些藥材,你且妥善收好,待明日郎中來了再作打算。”
她到沒想過郎中年歲問題,怕就怕是個不本分的,她的配方目前為止已是最好,若是來了個錢財迷了眼的,那就麻煩了。
似乎是知道薑皖的想法,於二擦了擦手道:“那位公子對主子費了心思,自然不會做些有害於主子的事情。”
薑皖聞言倒也沒說什麼,禦墨翎雖說看著吊兒郎當,不過辦點事還是靠譜的。
在這江南地帶最繁華的地方,她必須得將根基打穩,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商業巨國的名字傳遍江南。
於此同時,陸之行這邊卻依舊是一片哀樂,太後也看不下去了,多次勸他無果之後還是歎了口氣回到寢宮向佛祖
祈禱了。
“皖皖……”陸之行依舊是一身素白,人也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了,他如今這副樣子已經稍微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滿了。
先且不說男子為女子戴孝已是一件極不合常理的事情,就說陸之行身為一國之君卻如此優柔寡斷,為兒女情長所絆,就足以讓人心不平。
這幾日後宮更是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陸之行,就連大總管也再沒提過侍寢的事情。
“陛下,該就寢了。”王守義如今也隻是時時刻刻提醒著陸之行的晨醒昏定。
陸之行擱下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躺在榻上:“把皇後平日裡點的香點起來吧。”哪怕他未與她拜堂,但亦是追封了皇後名號。
皖皖,無論如何,你終究是我的皇後。
“是。”王守義也沒說什麼,輕輕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把香點上了。
陸之行閉上眼睛,鼻尖隱約縈繞著薑皖的味道,他的皖皖偏愛這香,於是身上便都是這味道。
如今也是他在欺騙自己吧。
本以為這種日子會日複一日,卻不曾想第二日的衝擊讓陸之行險些發瘋。
“陛下,有人稟告,皇後娘娘的墓出問題了。”王守義看著頹廢這麼多日的陸之行忽然變得猶如一隻即將發怒的野獸。
“出問題了?”陸之行有幾分不悅,看向王守義的眼神也帶了一絲不滿,“怎麼回事?”
“這個奴才也不清楚,似乎是皇後娘娘不見了,”王守義猶猶豫豫,隨後終於在陸之行幾乎逼人的目光下將話說完整了,“而且…而且皇後娘娘的棺木下有一個被炸塌的地道……”
王守義越說,便能感覺到陸之行的眼神變得更加陰沉:“繼續說。”不知道為什麼,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裡更多的是竊喜。
他寧可是薑皖逃走了,這樣他還有機會把她找回來。
“朕過去看看。”陸之行愈想,心裡那股感情便愈發濃烈,皖皖,你當真寧可如此也不肯與我在一起麼?
王守義還未領命,又聽陸之行道:“慢著,宣陸之夜,東雲玉覲見。”未喚兄長,未用親王,反倒直呼其名,如此可看出他已經動怒了。
“是。”王守義領命退下,親自去傳陸之行的口諭了。
陸之行的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扣著,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早就該想到的,這麼明顯的破綻,他早就該看出來的。
如今雖然隻是懷疑,卻也是**不離十了,如今這般詢問也隻不過是為了確認這般想法罷了。
不過一會兒兩人便到了:“不知皇上召我二人前來所謂何事?”
這句話剛剛出口兩人麵前的門便打開了,陸之行身上的衣服已然不是一身素白,而是換上了一身繡著龍紋的常服,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冷笑:“說吧,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這句話一出口,陸之夜的眸子微微一眯,差不多知道所為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