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心結與災難(1 / 2)

() 今夜無星無月,夜幕沉得厲害,透不出一絲光亮,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陳楚歌被聘兒帶到一間隱秘的茅屋前,她大大的杏核眼瞪著眼前破敗的茅草屋許久,此時,聘兒幽幽的聲音適時響起:“陳三小姐,我們娘娘約你一聚……”陳楚歌滿頭黑線地抖了抖,在聘兒緊張的目光下一伸手,視死如歸地一推門。

“吱呀”年久失修的木門緩緩打開,露出後邊黑黢黢的縫,陳楚歌抖得更厲害了,這風……帶著一股子腥味。上輩子走遍大江南北、見過數不儘的稀罕事的陳楚歌忍不住想,薑皖這廝不會是發現一座古老墓地,約她來一起挖墳吧?

彆看她陳楚歌上輩子叱吒風雲,哦不,無所畏懼,哪兒都敢去,可自從二十歲那年偶然摸進一座偌大的古墓之後,她再也不想進那潮濕可怖的地下了!

陳楚歌瑩潤的指尖顫顫巍巍地伸到那道門縫前,裡邊吹出來的陰冷的風拂在她溫熱的皮膚上,所過之處,無不生起一大片雞皮疙瘩。

她欲哭無淚地轉過頭,聲音都帶了些哭腔:“聘兒姐姐,我能不進去嗎”聘兒深沉的目光打碎了陳楚歌心底的最後一絲僥幸,她咽了咽口水,手下一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了那扇門。

“妖魔鬼怪儘管朝你姑奶奶來吧!”她氣沉丹田,“姑奶奶要是說一個怕字,就不是上天入地的陳楚歌!”

寂靜。

更加冰涼的腥風包裹住了陳楚歌全身,她咬緊牙關,靜靜等待即將出現的風暴。

“我說……”一個涼涼的女聲響起,落在陳楚歌耳畔,帶著滿滿的無奈:“陳三,你閉著眼胡說什麼呢。”

陳楚歌深呼吸兩個來回,將右眼睜開了一條細縫,隨即瞪大了眼睛。

“啊啊啊薑皖你這臭婆娘”

夜涼如水,在這偏僻的茅草屋前坐著一高一矮兩人,一個滿頭珠翠,壓得那人不得不用一隻手撐著沉重的腦袋,煩不勝煩;一個輕裝便服,滿頭長發隻在腦後草草攏了一條長馬尾,在身後一晃一晃的,泄露著主人此刻瘋狂激蕩的心情。

鏡頭再拉近些,這二人果然都是身材窈窕的美人,其中那個紮著單馬尾、年紀更輕一些的女子張著嘴,連珠炮似的說著些什麼。

“我說你夠了啊!誰見過大半夜約人來茅草屋一聚的?”陳楚歌氣呼呼地說,她覺得自己的肝都要氣扁了:“再說了,你一慧妃娘娘,哪裡不能玩耍,非得標新立異,到這麼破敗的地方來。”說著她又憤慨地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她上輩子是習慣了,可據薑皖和她交談的信息來看,薑皖上輩子可是商業龍頭企業的副總裁,哪裡習慣這個。思及此,陳楚歌心裡那個苦啊,瞧瞧,瞧瞧,這就是富貴命。

陳楚歌哪裡知道,如今的薑皖看似光鮮,可她剛穿來的時候就身在囫圇,什麼艱難的境地沒有待過?再說上輩子,她一個平頭百姓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手一腳硬是打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又怎會是嬌生慣養的主?

薑皖見她表情就知道這妮子在心裡嘀咕些

什麼,不由得輕笑,自己心中沉甸甸的情緒也消散了不少。這姑娘有什麼就說什麼,就算沒說,看表情也差不多一目了然了,但心腸是極好的,這讓薑皖內心很是熨帖。

她皺了皺豔麗的臉,三下五除二地拔下鬢上插的幾支金釵和步搖,順著散下來的如雲秀發將下巴擱在膝蓋上,雙手抱膝,聲音慵懶:“問那麼多作甚,撇開環境不談,這地兒還是很涼爽的。”

陳楚歌一時無言,確實,這間茅草屋大約是存放乾貨的地方,她剛剛還隱約看見了伏在稻草上的幾條魚乾,那股子腥味想來就是這樣來的。

於是她也照著薑皖的姿勢,閒適地將下巴抵在膝蓋上,燦爛地笑道:“是挺涼快的,不過我可聽說,你的涼宮才是最涼快的呀,那可是曆來皇帝住的地方,陸之行都讓給你了……”她瞅見薑皖麵上難以察覺的一絲僵硬,識相地閉上了嘴。

薑皖垂下眼,望著自己手中正在把玩的兩支色彩鮮豔的珠釵。許久,陳楚歌才聽見她的聲音,極輕,帶著濃濃的無奈:“要不是陸之行對我軟磨硬泡,弄得我煩亂至極,我還用跑這兒來避一避?”

陳楚歌知道她現在應該對薑皖的慘痛經曆表示同情,然而她忍不住,還是嗤嗤地笑開了:“我去,薑大美女居然還要淪落到逃避追求者的境地啊?”薑皖斜了她一眼,長歎一聲,心情卻確確實實地好了許多:“是啊,沒錯,我在逃避追求者。”

清涼的微風吹拂在薑皖白皙的麵容上,陳楚歌默默地看著她,竟看到了一絲心驚肉跳的絕望。

薑皖,絕望?陳楚歌愣住了,雖然她與這位同鄉相處並不久,隻有短短幾周,但這麼幾天她二人感情進展飛快,儼然有閨中密友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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