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做(1 / 2)

() “皖皖,皖皖”薑皖正垂著頭滿心苦惱地繡花,就聽見廊外邊驀地傳來自家男人欣喜若狂的聲音。

她驚奇地抬起頭,心想今兒個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自家男人還有這樣孩子氣的一天?

一想一分神間,那個帶著熟悉龍涎香的懷抱就裹住了自己,薑皖有些好笑地放下手裡捧的針線,順從地摟著男人寬闊的脊背:“今兒個這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陸之行微微鬆開她,低下頭看著她,眉眼帶笑,眸若繁星:“皖皖,你先猜猜。”薑皖故作糾結地皺了皺眉頭,朝他一攤手,表示自己沒有一點思路。陸之行嘿嘿一笑,眼角餘光瞥到案上擺的繡樣,便隨意一指:“跟這東西有關。”

他不說還好,一說薑皖頓時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抓住他的手,一臉苦相央道:“好行洲,你可饒了我吧,要是像嬤嬤說的那樣,再給我尋幾個繡娘師傅教我繡花兒,我、我”她鳳眸一瞪,牙關一咬,目光中**裸的威脅之色唬得陸之行渾身發虛。

“我就三個月不讓你爬上我的床!”

靜謐。

靜謐。

陸之行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暗暗告訴自己以後要惹夫人也不能太過光明正大:“嗬,嗬嗬,皖皖,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像嬤嬤那樣欺負你。”

他用平靜的微笑掩飾著自己發虛的內心,一邊握起她細白的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不看不知道,一看倒真心疼了:“你這手上的傷……”薑皖被廢幽居冷宮時的那段日子一直是陸之行心底的痛,他一直努力想消除她身體上在那個時候留下的斑駁痕跡。就像這雙手,剛嫁給他時是那樣美麗,那樣細嫩,可最終在冷宮的時候,還是粗糙了。

他用了很多法子終於把她漸漸養回了最初可人的模樣,陸之行的目光逐漸摻了些狠戾之色:“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

薑皖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想岔了,為了自家男人的心裡健康,她輕輕抽出躺在陸之行掌心中的手指,微微踮起腳,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一吻,語調柔和地安撫道:“彆想太多,不過是為了學會繡點看的過眼的東西。”她慵懶地轉過身,靠在他的胸膛上,拾起案桌上的繡品,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嘟囔著:“我見你平日裡穿的那件中衣太過醜陋,想著多學點,給你鏽一件新的。”

陸之行愣愣地看著她纖纖玉指間那一方繡樣,果然是中衣簡單的模子,頓覺心中像是被溫水燙過似的,甚是妥帖:“皖皖……”他將她摟入懷中,刀削般的下頜抵在她漆黑的發頂上,悵然喚道。

“怎麼了?”薑皖隨意應著,眼前又出現了陸之行那件中衣,一時氣惱,手中又穿錯一根線,她咬著後槽牙看向亂掉的繡品,權當沒看見地繼續繡。

穿針引線間,薑皖的心口越來越酸,那件中衣屬實可惡,估計不知道接觸過多少女人!她一定要繡出件中衣來,到時候……薑皖俏臉微紅,到時候讓他接近自己時隻能穿自己繡的中衣,其餘時間穿他自己的那件,這樣……她心裡總該沒那麼膈應了吧?

她這廂心思紛亂,陸之行那廂卻又輕聲細語地丟出個重磅炸彈:“皖皖,你嫁給朕那天穿的鳳袍,朕已經著人繡了一件一模一樣的。”

霎時間,什麼不著邊際的思緒,什麼打翻的醋壇子的,薑皖已經摸不到了,耳邊隻有他溫柔的聲音:“皖皖,你就,再正式嫁給朕一次吧。”

“你我年少夫妻,走過了那麼多蜿蜒曲折的歲月。”他摟緊了她,輕輕喟歎道:“這一次,朕決計不再負你。”

薑皖的大腦一片空白,裡麵重重疊疊回響著的隻有一句話。

“你馬上就又是朕的皇後了。”

陸之行滿腔濃情蜜意地表明了心意,輕鬆地蹭了蹭她的麵頰,本以為她是激動得說不出話,誰知她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麵容沁入他的肌膚,頓時一驚。

“怎麼了皖皖,不舒服嗎?”他慌然失措地扶著她單薄的肩頭,剛想將她抱起來衝進太醫院找太醫看一看,就聽見了薑皖帶笑的聲音:“說什麼傻話呢,我沒事。”陸之行徐徐鬆了口氣,剛欲說什麼,懷中就一空,頃刻間,女子溫軟的身軀就在他麵前栽了下去,他悵然若失地伸出手,握到的卻隻是虛無。

他聽見自己僵硬的聲音:“薑皖,慧妃,你做什麼?”

薑皖微垂的眼睫輕顫,語調卻依舊柔和,沒有一絲波動:“臣妾薑氏,自覺無德,不敢忝居國母之位,還請陛下”她頓了頓,生疏而熟練地彎下腰,額頭在冰涼如水的地上輕觸,那刺骨的冷便似紮進了她的心,沒來由的,她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收回成命。”

長樂宮的景致一貫是好的,如同薑慧妃居住的主殿前那片生長茂盛的花廊,相傳,那是帝與薑慧妃在彼此心意相通之後一同種在廊上的,昭示著彼此堅定不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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