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薑皖的時候,在場眾人一片嘩然,薑皖甚至能聽到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薑皖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在薑皖身後的聘兒此時也是睜大了雙眼。
“辛常在,你倒是很不待見本公主啊!”
薑皖一時間沒明白陸雅是怎麼個意思,聘兒顫抖著手指,指向薑皖身上那件冰絲披風。
原本沒什麼花紋的披風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浮現出了罌粟的圖案。而薑皖卻並不明白,不過是罌粟花為什麼會引起陸雅這麼大的怒火。
坐在上位的陸之行和太後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辛常在這是在陸雅公主的迎接大典上詛咒陸雅公主嗎?”
林瑤這時突然出聲,看向薑皖的眼裡帶著陰謀得逞的笑意。薑皖立刻就知道是林瑤對自己的衣服做了手腳。
“公主殿下恕罪,奴婢並不知道罌粟對於公主殿下是不祥之物,而且這衣服為何如此奴婢並不知曉。”
薑皖伏身向陸雅請罪,陸雅此時已經是怒火中燒。她年幼時被歹人用罌粟害得險些沒命,從此宮中便不得出現一切和罌粟有關的東西。
這個辛常在竟然在自己的迎接大典上,如此堂而皇之地用罌粟作為衣服的花紋。而且態度還如此淡漠平常,簡直不可饒恕。
“辛常在昨夜衝撞本公主,今日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詛咒本公主,你可真是好本事!”
“本公主便要下令處死你,來人,把她給本公主拖下去!”
薑皖大驚,沒想到這陸雅如此暴戾,竟然在這麼多人麵前就要處死自己。沒想到林瑤這一手安排地如此之深,都能滲透到織造司去。
“辛常在未曾與陸雅公主有所接觸,不知道這禁忌也是
可以理解的。”
太後一聽陸雅要處死薑皖立刻就坐不住了,開口為薑皖求情。陸之行自然也不會放任自己的妹妹殺害薑皖,也出麵保護薑皖。
“雅兒,辛常在定是無心的,可能是織造司方麵出了紕漏,肯定不是她的本意。”
陸雅聽了很是驚訝,陸之行竟然會替一個品級如此低微的女人,而向自己求情。不過她還是不想放過薑皖,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怎麼,陸雅公主一回宮便非要在哀家的麵前殺生嗎?”
太後少見地拿出太後的威嚴,嚴肅冷厲地看了陸雅一眼,話語裡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壓。
陸雅一看這個陣勢,知道自己是肯定動不了薑皖了,便隻好作罷。
“今日有陛下和太後娘娘為你出麵,本公主便饒恕你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本公主定斬不饒。”
“謝公主殿下開恩。”
陸之行這時又發話了,“由於辛常在衝撞陸雅公主,罰抄宮規五遍,以此懲戒,退下吧。”
薑皖起身帶著聘兒離開了宴會,陸之行知道,她這一身可是不適合再在這裡待下去了。薑皖臨走前給了林瑤一個隱秘而得意的微笑,氣得林瑤手裡的筷子都要折斷了。
沒想到這都整不死薑皖,陸之行和太後都幫著她求情。這是林瑤不曾想過的。
宴會結束,夏雅涵和太後來找薑皖。她們因為薑皖的這事受了一番不小的驚嚇。
“這次是我疏忽了,我會注意,不再發生這樣的情況。”
待到太後走後,薑皖鬆了一口氣。夏雅涵看著她,“陸雅公主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你要小心她怕是盯上你了。”
“我知道,我今後會儘量避開她的。”
“那我先走了。”
夏雅涵離開落雲軒後,心裡泛起波瀾,宴會上陸之行那麼顯而易見的擔憂和偏袒,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果然薑皖對於他來說,是那麼重要。夏雅涵愛慕著陸之行的心又被剝離了一層。
第二天薑皖開始抄寫宮規,薑皖已經被之前的罰抄鍛煉出來了。而且想必被處死,這點懲罰不過鴻毛了。
“主子您已經連著抄了幾個時辰,該出去走走活動一下了。”
聘兒看著手一直沒怎麼停下來的薑皖,端了碗綠豆湯過來。薑皖坐直了身子,都能聽見關節發出的哢啦哢啦的聲音。
“那我們出去走走吧。”
薑皖把綠豆湯喝完,帶著聘兒出去走動。走到一處,薑皖就聽見了一個頗為厭惡的聲音。
“這不是辛常在嗎,大難不死還不好生待著,出來惹人目光。”
薑皖看見迎麵走來的林瑤,她也不懼,臉上依舊待著無可挑剔的微笑。
“奴婢見過貴妃娘娘,沒有辦法,奴婢可能是天生命大,什麼明槍暗箭陰謀詭計,奴婢都能扛過來。”
“就不知道辛常在以後還能不能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貴妃娘娘還是想想自己,如果遇到了些什麼事,能不能全身而退呢。”
“奴婢承蒙陛下和太後娘娘的照多次拂化險為夷,可不知道貴妃娘娘的身後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