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雅涵在天牢裡什麼事都沒有,甚至頭發都沒亂。她本就是進來做個樣子的。不過薑皖回來得這麼快,倒是讓她有些驚訝。
夏雅涵見到薑皖又是喜悅又是糾結,她喜悅薑皖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糾結的卻是陸之行對薑皖的那彆扭的情義。
“薑皖,你終於回來了。”
“雅涵,都是我連累了你。”
薑皖進了天牢就趕緊看夏雅涵有沒有受刑,但是毫發無傷麵色紅潤的夏雅涵,讓她皺起了眉頭。
“雅涵你?”
夏雅涵自然知道薑皖是看出了端倪,索性便將一切全盤托出。而薑皖知道真相後卻並沒有怪罪夏雅涵。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而且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你又怎麼能夠不從。”
薑皖心裡想著竟然真的讓自己猜對了,這是陸之行給自己設下的局。薑皖對陸之行的印象就更不好了,她一心想要自由卻三番五次被陸之行給破壞。
“薑皖,陛下可有降罪與你?”
“現在沒有,以後就不知道了。”
薑皖想起剛才與陸之行對峙,以陸之行的個性,絕對不會讓她太好過的,指不定又出什麼主意來整她。
夏雅涵聽了薑皖的話,眼神黯淡了一些,果然陸之行是不舍得處罰薑皖的。夏雅涵看著薑皖,她心裡的糾結更甚,“為什麼偏偏是你呢,薑皖。”
為什麼陸之行心裡的人會是薑皖,一邊是自己在宮裡交心的姐妹,一邊是自己愛慕多年而不得的男人,夏雅涵的思緒被反複拉扯。
“且不說那些了,我們先出去吧,這地方不是個聊天的地方。”
薑皖把夏雅涵送
回了彆院後,看著天色已經有些微微露出魚肚白,自己一夜未眠也該回落雲軒去。
回到落雲軒的薑皖看見聘兒房間的窗戶沒關,燈也還亮著。她走過去,發現聘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薑皖推開門走進去,拿了薄被子搭在聘兒肩上。這麼一個小動作卻把聘兒驚醒。
“主子,真的是你回來了!”
聘兒站起身一把抱住了薑皖,帶著哭腔說道,“主子您就這麼走了聘兒好擔心你,陛下讓人把皇宮都搜了個遍也沒找到您,都快急死了。”
薑皖回抱聘兒,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這次是她不對,不該不告而彆,聘兒的孩童心性哪裡能受得了。她定是以為自己拋棄了她。
不過陸之行竟然也這般擔心自己嗎,薑皖心底某處開始悄然發生了變化。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聘兒的臉上帶著淚痕,自從薑皖失蹤,陸之行遍尋不得之後,她每日都睡不好覺。每天都看著院子門口,覺得薑皖有一天肯定會回來。
“主子,陛下自從找不到您之後,每天都要來您的房間裡坐著,除了讓聘兒打掃落塵,什麼都不許動,陛下他可在意您了。”
聘兒的話跟讓薑皖觸動,陸之行對她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薑皖安撫好聘兒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點上燈後發現確實和聘兒說的一模一樣,就像自己從沒有離開過似的。她好像看見了陸之行獨自一人坐在她桌邊落寞的身影,心中有不知名的情愫在流轉。
這種感覺讓她陌生,或許她也有些在意陸之行?薑皖搖了搖頭,打消了這種可怕的念頭。
“我肯定是想多了。”
第二天夏雅涵來找薑皖,想問她這幾天是怎麼度過的,又是怎麼離開的皇宮。
“雅涵,我那日遇上了一輛出宮的馬車,便躲了上去,然後就這樣被帶出了皇宮。”
薑皖並不想和夏雅涵說的過多,關於葉公子的那些也是不能說的。夏雅涵見薑皖不願意透露,也就沒有再多詢問。
“薑皖,你為什麼想要離開皇宮呢?”
“我曾與你說過,我並不喜歡皇宮,我想要的一直都是自由,我一心在山水之間,想要行走江湖。”
薑皖無奈地看著夏雅涵,話裡帶著些自嘲,“不過看來,天意如此,老天並不想讓我離開這處深宮。”
夏雅涵垂首不語,她的手不自覺地拽著手帕。
“為什麼這麼多日你都不曾離開京城,你若是離開了京城該多好,你心在山水,而我心在陛下,如果你走了我們也不至於會如此。”
薑皖見夏雅涵出神,輕聲問道,“雅涵,你可是哪裡不舒服?”
“啊。”夏雅涵回過神來,她注意到手裡的帕子都被扯皺,急忙收進了袖子。“沒什麼,隻是突然覺得我幫了陛下反而是在害了你。”
薑皖無所謂地笑了笑,“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苦衷。”
“如果我能早點理解你,我寧願違背陛下的旨意也要讓你自由。”
夏雅涵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不敢與薑皖對視,她是心虛的,她這句話帶著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