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侍衛看了看腰牌,確認是真的之後,讓侍衛收起武器,給薑皖讓開地方。
“請進。”
薑皖進到占星閣裡就聞到一股帶著曆史氣息的書卷氣,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與她在前世在書籍上聞到的油墨味截然不同,讓人仿佛跨進了時間的洪流。
“不愧是建造百年的占星閣。”
薑皖看著一排又一排的書架,這裡的一切雖然陳舊,但是卻很乾淨,可見經常會有人進來打理清掃。
腳下踩著的木扶梯,有一遍遍加固過的痕跡,舊的木板被拆除,新的木板疊上去。不過上樓的時候依舊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薑皖小心翼翼地一層一層走上去,這占星閣足足有七層高,在這皇宮之中可以說是隻比城牆矮一截了。
占星閣的七樓有一個出口,從那裡可以走上占星閣的屋頂。薑皖要小心不能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她躡手躡腳地打開那扇陳舊的門。
“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屬實有點嚇人啊。”
好在那一圈都有柵欄,薑皖走上去,坐在屋頂上。在大夏天爬七層樓可不是個輕鬆的事兒,薑皖已經惹得汗流浹背。
不過在屋頂上有風吹過,給薑皖帶來緩解的清涼。薑皖看向遠處,能看到宮人你來我往,也能看到一些彆院裡麵的樣子。
“這視野當真寬闊,倒也不枉費我這麼一番辛苦。”
薑皖通過原主的記憶認出了其中的部分宮殿和彆院,她將這些路都記在了腦子裡,又按著原路下樓去了。
薑皖回到落雲軒的偏院,按著今日看到的,畫了一個大概的地形圖出來。第二日薑皖就按著圖去那幾處邊緣宮牆探查牆體。
功夫不負有心人,薑皖找到了一處較為合適的地方,記下了來時的路。從此便每天都帶著小鏟子來這裡刨“狗洞”。
薑皖的之一舉動自然是被陸之行派去在暗中保護薑皖的人看到了,但是他們並不去了解而是直接通報給了陸之行。
“朕要去看看,她是做了什麼。”
陸之行處理完公務由屬下在前麵帶路,陸之行到了宮牆邊兒上,看見明顯得被人刨了的痕跡。他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薑皖這是想乾嘛?”
陸之行依舊是那般冷漠的聲音問道,“她刨這狗洞有多久了?”
“辛常在刨牆已經有幾天了。”
陸之行心想著,不管薑皖做什麼,他不能讓她如意就對了,於是又生出捉弄薑皖的心思。
“在這兒建個茅廁吧。”
長戈有些疑惑,“這兒平時也不會有人來往,建茅廁做什麼?”
“朕突然就想在這兒建一個,你有什麼異議嗎?”
“屬下不敢。”
於是乎,一個嶄新的茅廁就在這偏僻的宮牆邊兒上建起來了。薑皖一開始並不知道他們是在建茅廁,但也因為去了人她就不能再去刨牆了。
聘兒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家主子突然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的,不過薑皖說自己沒事她也就沒去細問。
“我去,這是怎麼回事?!”
等到薑皖再去看的時候,那個上麵分著男女的小建築,可著實讓薑皖嚇了一跳。
“這、這是廁所吧。”
薑皖圍著嶄新的沒有絲毫異味的廁所轉了兩圈,心裡隻想仰天呐喊。自己之前好不容易刨出來的坑就這麼被突如其來的廁所給堵死了。
旁邊路過的宮人看著薑皖石化當場的樣子有些奇怪,“小主這是怎麼了?”
薑皖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她,“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這是陛下派人新在這兒建的茅廁,說是方便宮人找茅廁的,不過說來奇怪,這裡平時也沒多少人會來的。”
薑皖因為這個天降的“員工福利”而對陸之行深惡痛絕,她費了那麼大功夫才找到這麼一個地方,還一花鏟一花鏟地刨牆。如今竟是被陸之行一個茅廁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這哪裡是堵洞啊,這分明是就是折斷了她飛向自由的翅膀。
薑皖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晃悠著回到了落雲軒的偏院,無視了上前詢問的聘兒,推開房門徑直倒在了床上。
“主子這是怎麼回事,受什麼刺激了嗎?”
聘兒有些疑惑和擔憂思慮著要不要給薑皖把太醫叫過來看看。陸之行那邊得了薑皖受挫的消息,竟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噗嗤。”
大總管和長戈看著陸之行突然笑出來,麵麵相覷了一瞬,隨後就是如出一轍的驚訝。他們還從不曾見過陸之行這般笑過。
“陛下這是怎麼了?”長戈用口型悄悄地跟大總管問道。
“咱家也不知道啊。”大總管用口型回複,他也同樣侍候了陸之行多年,陸之行哪怕是笑都隻是輕揚嘴角,如今不僅笑出聲,而且眼底的笑意也十分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