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行還坐在書案前,看著大臣交上來的奏折。燈盞裡的油已經耗乾了幾次,也不見陸之行起身。
“不急,長戈你那邊有什麼回報?”
“回稟陛下,派出去調查的人依舊沒有搜索到消息,而且那日的刺客身上並無任何組織的印記。”
長戈也因此頭痛不已,這京城之中還有如此隱秘的殺手組織,無疑是一顆時刻會爆炸的炮彈。
陸之行知道那些人是因為薑皖而來的,但是他又不能明說出來。而且他根本沒有證據去調查後宮,事情一時間停止了進展。
大總管此時轉移了話題,“陛下,您晉升了辛常在,可否明日召辛常在侍寢?”
大總管直覺告訴他陸之行對薑皖有情,便提出了這個建議。而且大總管一直是站在薑皖這一邊的,多年來的相處也讓他對薑皖有所了解。
陸之行沒想到大總管會突然這麼問,有些發愣,隨後冷聲說道,“不必,最近需要處理的事這麼多,朕沒那個時間。”
大總管一聽陸之行拒絕得如此乾脆,索
性不再多說什麼。
太後得知薑皖被晉升,心裡有所欣慰。雖說薑皖先前跟她一再表示不願意介入後宮紛爭,隻想要安居一隅,不過能見到她重新有所地位也不至於被人欺壓。
“良嬤嬤。”
“老奴在。”
“哀家還是有些擔心皖兒啊,她此次晉升注定會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本欲風平浪靜,可惜這後宮的滔天巨浪從不會真的放過誰。”
太後聯想到自己曾經曆過的那些明爭暗鬥,那些正麵的不光彩的交火,看向佛像的臉帶上了嚴肅與無奈,“獨善其身根本就是無用的反抗罷了。”
良嬤嬤平時幾乎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此時也睜開了,那些不為人所言道的滄桑和冷酷在眼裡翻湧。
“老奴相信,辛常在能夠駕孤舟而破風浪。”
“但願如此吧,隻希望陛下能夠多憐惜她,給她庇護。”
林瑤知曉薑皖能回到皇宮並且晉升是因為在刺殺中替陸之行擋了一劍,這讓她更為惱火。哪裡是救駕有功,那場刺殺的真正目標本就不是陸之行,這不過是陸之行帶她回來的借口罷了。
“本宮不甘心,憑什麼每次得利的都會是薑皖那個賤人!”
林瑤氣憤地揚手將麵前小案上的琉璃被子拿起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琉璃杯子掉落後發出碎裂的聲音,殘片四處迸濺,杯中的茶水也灑落了一地。
也許是上天故意和林瑤作對,一片飛起的碎片劃過林瑤的手臂,在潔白光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啊!”
林瑤疼痛出聲,元珠立刻叫人拿了包紮的東西過來。
“娘娘您彆衝動,奴婢給您包紮上。”
林瑤看著元珠此時也是極為不順眼,一腳將元珠踢倒在地。元珠手裡剛打開的藥瓶掉落在地上。
“你也是個廢物,讓你兩次辦的事都沒給本宮辦好,你找的人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連薑皖都沒有處理掉?!”
元珠跪在地上給林瑤磕頭,“對不起娘娘,是元珠辦事不利,請娘娘責罰。”
“十五大板,去吧。”
林瑤叫來了幾個嬤嬤,把元珠帶了下去。元珠沒有求饒的意思,隻是垂首被帶出寢宮。元珠也是個能忍耐的,她被綁在院子裡的長凳上,一板子接著一板子,打得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走過的宮女隻是看了她一眼便快步走開,連圍觀都不敢圍觀。元珠是林瑤的心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受罰,但是林瑤能做到這份上,對其他宮人來說也是不小的震懾。
林瑤看著宮女顫抖著給自己處理傷口,心裡隻覺得無比煩躁,她現在一心想著怎麼扳回一局。
幾日後皇宮中的蓮花儘數開放,很是美麗,林瑤借此邀約陸之行一同賞花。陸之行先前冷落過林瑤,便答應了下來。
“陛下許久不曾與臣妾一同了,先前陛下還說要來看臣妾,臣妾可是等了許久。”
林瑤依偎在陸之行的肩膀上,可是陸之行並不為之所動,隻是平淡地說,“是朕疏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