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氏家族旗下的歐騰酒店是s城最豪華最高端的酒店,酒店大堂裡燈光明亮璀璨,地麵光可鑒人,門口多了不少的保安,半夜了個個仍很精神,嚴陣以待。
牧家的最大人物下塌酒店,怎麼敢不儘心。
林宜停下好便衝進酒店,被保安們攔下來,不等她解釋,早就守在下麵的保鏢立刻上前打發掉保安。
“保安是酒店安排的,不懂事,請林小姐彆介意,這邊請。”
保鏢恭恭敬敬地向林宜道歉,並將一張房卡遞給她。
林宜接過來,邊走邊焦灼地問道,“他現在怎麼樣?”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現在隻希望不要感染就好。”
保鏢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將她送到電梯口,替她按下電梯樓層,又低著頭退了出去。
林宜站在電梯裡看著數字一格一格往上,第一次覺得歐騰引以為傲的電梯速度也是慢的。
“叮。”
電梯門一開,林宜快步衝出去,直接到了總統套房前,拿卡刷開門,推門進去。
這是個歐式裝璜布置的奢華套房,裡邊極深,可一踏入門口,她就聞到了血腥味。
林宜是聞著這股味往裡走,越走那股血腥氣越濃,濃得幾乎吞沒她的七竅,讓她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砰。”
林宜上前推開未關實的房門,一進去,她就看到床上的隆起,脫下的襯衫西褲就隨意地扔在一旁的沙發上。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去,隻見應寒年趴在床上已經睡著了,臉色蒼白得可怕,額角貼著紗布,眉頭還擰著,不知道是不是疼。
“……”
林宜沒有打擾他,在牆邊的單人歐式沙發上坐下來,靜靜地看著床上的男人,鮮血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飄散得到處都是。
昏黃的小燈下,時間悄然流淌,一分一秒地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看了有多久,直到應寒年的眉頭越擰越緊,不舒服地睜開眼,惺忪地往前看去,視線正落在她身上。
“你來了。”
應寒年沒有意外,他的聲音沙得就像喉嚨被沙子磨過一樣。
“要水麼?”
林宜的聲音出奇的平靜。
“嗯。”
應寒年應道。
林宜轉身走出去給他倒水,等回來的時候應寒年竟然撐著坐了起來,上半身赤裸著,一手按向肩處的傷口,大約坐起的動作拉扯到了,見她進來,他立刻放下手,眉宇間的皺褶也平下來。
“還能坐起來?”林宜淡淡地問道。
“當然,你爸那點勁可打不死我。”
應寒年滿不在乎地道,抬起手伸向她要水。
“是麼,這麼說你現在身體還不錯?”她又問,一張清麗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看不出喜看不出怒。
“心疼我?”
應寒年勾唇。
林宜端著水靠近他,應寒年正要接過水,她忽然傾斜過杯子,一杯子照著他的側臉潑過去。
水是溫的。
水濺了應寒年一臉,卻沒有流到後背,隻從臉上往下流淌,連長睫都沾著水珠,英俊的麵龐狼狽得厲害,他閉了閉眼,伸手拂過一臉的水,抬起黑眸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