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宜拿過他杯子進去倒水,她速度已經很快了,可一回頭,林冠霆已經站到她身旁,伸手揭開鍋蓋看著裡邊的薑湯。
“……”
林宜驚得差點把杯子摔下去。
她下意識地看向應寒年,應寒年臉色如鍋底般站在冰箱旁邊,冰箱靠著門口的位置,林冠霆進來的時候注意力都在裡邊的鍋上,因此沒有注意到他。
她把水杯擱到流理台邊上,背著林冠霆朝應寒年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上去。
以他的本事,做得到悄無聲息。
應寒年舌舔了舔後槽牙,有些不爽地盯著她,她剛才的動作太條件反射了,好像他是個見不得光的野男人似的。
“……”
林宜莫名地看著他,他怎麼還不走?
“……”
就不走。
應寒年用眼神回應她。
“木勺呢?”
林冠霆盯著火,伸手去拿木勺卻發現不在,轉身就想尋找。
林宜頓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應寒年見狀,隨手將木勺無聲地扔給她,木勺在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的弧度。
林宜慌忙接過遞給要轉身的林冠霆,“爸,在這裡。”
她的聲音有些顫。
林冠霆低眸看了一眼,有些疑惑,“你剛剛手上好像沒有木勺。”
“一直在我手裡啊。”林宜笑著道。
“……”
是麼?
他看錯了?林冠霆有些莫名,但也沒深想,用木勺攪著鍋中的薑湯,感慨地道,“你是女孩子,以前還有安闌照顧你,現在連煮碗薑湯都要自己煮,不方便和爸爸說。哎,父女到底是
隔著一層。”
父女總是性彆不一樣的,他照顧得沒那麼麵麵俱到。
林宜站在他身邊虛靠著流理台,一直緊張地看向應寒年,根本沒聽清林冠霆說了什麼,隻順口問一句,“怎麼好端端提起安姨了?”
怎麼還不走。
這撞見了要她怎麼解釋她在房子裡藏男人的事,那男人還是應寒年。
被林宜焦灼的樣子弄得心軟,應寒年妥協地轉身準備出去。
“想起你們以前親如母女的時候了,你啊什麼都和她說,不和我說。”林冠霆一邊盯著火一邊道,“安闌要是還在,估計你能聽上兩句,婚事就沒那麼折騰了。”
“……”
應寒年倏地停住腳步,黑眸直直地看著他們。
“……”
林宜頭都大了,不知道該怪應寒年還是怪林冠霆,“爸爸,怎麼又扯到我婚事了?”“不是嗎?多少人往我這邊打聽你,結果你呢,一直推脫自己年紀還小,又不是讓你立刻結婚,先談著怎麼了?”林冠霆說著說著歎了一口氣,操透為人父親的心,“真不知
道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林宜瞪向應寒年,應寒年指指自己,又朝她抬了抬下頜。
林宜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然後拚命搖頭。
應寒年斜斜地靠在門口,擺出一副不走的架勢。
林宜無語地看著他,隻好轉眸看向林冠霆,試探著問道,“其實,爸,你覺得應寒年怎麼樣?我不是說他,就是說那樣的人,地位高高在上,自己憑本事憑能力搏出位。”林冠霆被她前半句說得差點手一抖,灑了勺中的薑湯,聽到後麵半句才鬆一口氣下來,“好好的怎麼拿他當比方,要是全世界的男人隻剩下那樣子的,你就還是老實呆在家裡吧,我也不用你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