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索也又一次的捂住了嘴巴,安潔的話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隻不過,這次她不再是驚訝,而是驚喜。
果然嘛,這樣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安潔。
阿索微笑的望著身邊的兩人,心裡長長的鬆了口氣,同時,也忍不住有種要默默祝福他們的衝動。
“我……答應你,安潔。”
少年對著安潔的背影,認真的點頭道:“下次見麵的時候,我會送一枚真的戒指給你……這是我們的約定……”
原地靜默了許久,安潔處才傳來一聲細若蚊蠅的'嗯'聲,隨即,她又急忙用略大了一些的聲音說道:“那……我我走了。”
她的聲線中還可以聽出一絲明顯的顫抖,安潔沒有停留,說完後,便直接朝著遠處人族護衛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途中始終背對著少年,沒有一點回頭的意思。
安潔不是不想回頭再道個彆,而是無法再次回頭,因為,此時的她,臉色已經不受控製的紅成了一片火燒雲,逃還來不及,那裡敢再讓少年看到她這窘迫的樣子。
而安潔的雙手正握在胸前,像是握著什麼至寶一樣,緊緊地將一樣東西攥在手心。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安潔悄悄的打開手心,低頭看了眼。此時在她雙手之中的,正是剛才那枚被以為落水的木雕戒指,正被她像珍寶一樣捧在手心。
剛才,她並不是拍飛了少年給的戒指,而是以極快的速度將其抓在了手裡,至於之後的落水聲,隻是她用湖之精靈的能力,控製一條小魚,在水麵吐了個泡泡罷了。
阿索想的沒錯,這可是少年第一次送給安潔禮物,而且還是戒指這種充滿了意義的東西,這對於她來說,是從小到大以來,最珍貴的一件禮物,安潔又怎麼可能會任由它被弄丟掉?
保持著直行的姿態,安潔就這麼快速回到了人族的隊伍中。
小隊的成員們,都是不約而同的,用一臉古怪的眼神看著她,看著她那紅到耳根子的臉蛋。
這自然讓安潔更加窘迫,不過此時她卻無法在躲避,不然就有可能被少年看出她的異樣。
她的自尊心,決不允許自己再在少年麵前出糗,哪怕因此會在其他人麵前出更大的糗。
看到隊伍中幾人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安潔急忙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用著警告的眼神發出威脅:誰敢多嘴,就把他舌頭割下來!
小隊的人頓時都明智的選擇了閉口不言。
人族的隊伍沒有停留,直接就地啟程,這夥人行動也算迅速,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森林儘頭。
而直到最後,安潔都沒有再回頭看兩人一樣。
少年默默的注視著遠處,一直目送著人族的隊伍徹底消失,他的目光還是沒有收回,悵然若失的立在原地發愣。
阿索悄無聲息的從少年身後探出頭來,看著少年呆呆的模樣,不禁翻了個白眼,在他耳邊揶揄道:“殿下,你還看?人都走沒影了哦!”
“……哦。”
少年這才回過神來,看了阿索一眼,長長的呼了口氣,想了想,忽然道:“好了,阿索,我們也該回去了。”
“回去麼……”
阿索不置可否的喃喃了一句,卻是微不可查鼓了下嘴巴。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少年立即看到了她那古怪的臉色,不禁問道。
“不,什麼問題都沒有!”
阿索立即回答到,說完便一甩頭,越過少年,自顧自的在前領路。
少年跟在她身後走著,不過很快,他便聽到了從前方傳來的碎碎念。
“……哼,明明當初還說什麼,'隻要有阿索就夠了,未婚妻什麼的,才不需要'……結果,果然都是騙人的嘛……”
她這毫不加掩飾的聲音,顯然就是說給少年聽的。
“阿索?”
少年隻能哭笑不得的喊了她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前方的阿索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這次她也乾脆不掩飾了,直接轉身,湊到了少年旁邊,對他不滿的說道:“戒指唉,殿下,我都跟了您十幾年了,您也沒有送過我戒指,但安潔才認識半年,您就直接送戒指了……這,太不公平了!果然,還是未婚妻比較重要嗎?”
看著阿索一臉氣鼓鼓的朝自己提意見的樣子,少年難得的臉紅了一下,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
“笨,你在瞎想些什麼,隻是……一枚義理的戒指罷了,根本沒有彆的含義!”
“啊?”
阿索愣了愣,立即搖頭,認真的反駁道:“殿下,你才笨哦,戒指哪有義理的?”
“這……我說是就是。好了,阿索,快走了……”
“唉?等等我啊,殿下……”
……
少年和阿索也就此返回了血族。
一回到宮中,兩人便立即被女王叫去,耳提麵命的教育了他們整整十天。之後,少年更是被直接禁足在了皇宮內,長達半年之久。
不過,這都算是兩人預料之中的懲罰,兩人也都沒有任何怨言的接受了。
而自回去的那天起,少年便一直惦記著與安潔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