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疑惑的不隻是追暗,懷抱著古琴的少女也同樣在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看著倒在地上,血流個不停的同伴,少女的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怎麼……會這樣?
少女低頭看了眼琴弦,她的手指正觸在某跟琴弦之上。
她明明一直都有給少年加持狀態啊!
剛才在敵人被抓住後,她就立即把追虛的能力加持到了所有人身上,包括少年,自己,甚至木籠中的追索,都被她好好的保護了起來,就是為了避免會有意外發生,不想讓自己人再受到無謂的傷害。
那又是為什麼……
除非……
少女忽然愣了一下。她能保證自己這邊沒有出錯,追暗那裡也沒有問題。
這麼一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提供穿透能力的來源,追虛本人出了問題。
“追虛?”
少女下意識回頭,想要看向她身後的青衣僧人。
然而她才轉了一半,耳邊就傳來一陣刀劍入肉的聲音。
少女的動作一滯,低頭看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胸口已經透出一截發光的劍尖。
“隊,隊長!小心!”
遠處,追暗死死的瞪著少女的方向,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他眼睛充血,用儘最後的力氣,猛然大喊了出來。
然而,顯然已經晚了,他親眼目睹了少女被刺穿胸口一幕。
強烈的劇痛襲來,少女顫顫巍巍的轉身,看著她身後的人影,猛然瞪大了眼睛。
“為什麼,你……怎麼可能?”
此時在她身後站著的,並不是想象中的青衣僧人,而是本應該在另一個方向倒地死去的——孔哲。
此刻這人渾身血跡,一隻胳膊和一條腿都漆黑一片,臉上的兩道眼窩深陷,兩行血淚之下,那對無神的眼睛正在不含感情的看著她。
他的手中依舊提著那隻鳳凰的脖頸。
隻是,原本被認為已經死去的鳳凰,此刻卻又睜開了眼,那一隻靈動的眼睛正在盯著她的方向。
“為……為什麼……”
少女喃喃著,忽然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為什麼身後站著的,不是追虛,而是敵人……
那追虛呢?又去了哪裡……
少女的雙眼中,不自覺的留下兩行清淚。在見到身後的人是孔哲的那一刻,她其實已經預感到了什麼,隻是內心裡卻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此刻,地上的少年也在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隊長身後的人影。
這人,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
他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看向之前孔哲死去的位置。
在雷雲的身前,果然也站著另一個孔哲,仍然被那鐵索纏裹著,胸口被貫穿了一個巨大的洞口,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去。
這就是剛才被他們抓住的孔哲,沒錯啊!那這個突然出現的又是誰?
敵人為什麼會有兩個?
啊!
少年很快便發現了什麼。此刻雷雲身前,被他貫穿的孔哲,原本的身體忽然開始虛幻起來,短短幾秒內,已經徹底變為了一塊木頭做成的雕像。
“怎麼會?”
少年眼神顫抖的看著這一幕,難不成,剛才他們對付了這麼久,居然都隻是再和一塊木頭打?
且不說一具木頭分身怎麼可能具有如此戰鬥力,更重要的是,這人可全程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把自己都掉了包的?
“還不明白嗎?”
雷雲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支煙,叼在嘴裡,點燃。
長長的吸了一口後,他這才看向少年,解釋道:“是霧氣啊。就是藏身在那霧氣中的時候,他已經做出了這具分身。”
“霧氣?”
少年立即恍然。
確實,那個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霧氣遮蔽了,隻有追火在朝著大霧開火,誰也不知道那霧氣裡具體發生什麼。
“不,不可能啊……那他之後又藏在哪兒?”
少年咳了一聲,有些激動的問道。就算他做出了分身,那他本人呢,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眼前的戰場可謂一馬平川,不管跑到了那裡都應該能被人立即發現的才對。
那麼,對方到底藏在了什麼地方,現場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能發覺異常?
“是,鳳凰……”
雷雲吐了口煙,淡然的開口道。
“鳳,鳳凰……”
經雷雲這麼一提醒,少年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猛然瞪大了眼睛:“難道說?”
“沒錯。”
雷雲點了點頭,晃了眼被孔哲提在手裡的小火,不禁微微笑了笑:“當時他在霧氣中做出了這具分身,隨後在霧氣散開之前,將自己的本體藏在了那隻鳳凰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