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怕曲小白看視頻,又不能做出生氣的樣子,隻能保持笑臉。
醉酒的慕南雲疑惑:“你笑得跟個傻子似的,在笑什麼呢?”
楊淩冷冷道:“你。”
“我有什麼好笑的?”
楊淩無奈,又怕這貨說出點什麼不該說的讓小白看出來,再者,他怕容容找不到他又殺回來,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隻好道:“我送你回府吧。”
他其實多想了,曲小白此時正忙著繪地圖,哪裡顧得上他。
他扛了已經醉得人事不省的慕南雲出門,彩雲在櫃台前,目睹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呆若木雞,反應過來的時候,楊淩已經扛著慕南雲出了門。
天上有疏星的微光,沒有月,街道兩旁每個店家都懸掛著燈籠,燈籠光使得整條街看起來十分喧鬨炫麗,此時人流量比來時大了許多,有來的有往的,形態也各不相同,有帶著疲憊來放鬆的有招招搖搖來消遣的,也有醉酒後東倒西歪的惹是生非的,相比之下,楊淩扛個人也就不算什麼稀奇的。
但楊淩的顏值太招搖,還是吸引了很多目光。
甚至還有膽子大上來打主意的,楊淩一腳踹飛了一個上來動手動腳的醉酒大漢,也有女子來搭訕,他不好動手,就把匕首拿在了手中,拎著匕首過路,雖然奇奇怪怪的目光更多了,但好歹沒有敢搭訕的。
終於出了安興街,楊淩揀了個黑黢黢的胡同,把慕南雲往裡一扔,看了他一陣,幽幽吐出一句:“聽說你對小白有意思,嘶……真想動手乾掉你呀。可小白肯定不樂意。收起你的心思,不然,下次就不是扔大街這麼簡單了。”他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他的腿,拍了拍衣裳,揚長而去。
慕南雲吃痛,痛哼了一聲,緊接著,又被酒精控製了身體,睡死了過去。
對於慕南雲這種非敵非友,半敵半友的人,楊淩一向沒有什麼同情心。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不希望認識這樣一個麻煩的人。
但楊淩也不會真的傷他,他知道周圍有慕南雲的暗衛,他們會把慕南雲扛走的。
前麵的街道一片寂靜,和安興街上的熱鬨一比,就更加冷清了,楊淩正想要靜一靜,於是就順著冷清的街道緩緩踱步,朝自己的府邸踱去。
安興街離他的府邸就十幾裡的距離,他這不緊不慢的步伐,待到了自己的府邸門前,已經是接近子時。
一抬頭,卻看見門口站了個人影。
這個時候,誰還會來他的門口?
借著影影綽綽的星光,依稀可以看見門口的人一頭銀絲,十分顯眼,楊淩見過的人當中,有著這樣一頭漂亮銀絲的,隻有皇宮裡那位右常侍夏光。
楊淩打了個招呼:“原來是夏公公,楊淩這廂有禮。不知夏公公深夜到這裡來,所為何事?”
這麼晚了,到這裡來自然是因為皇帝有差遣,但楊淩隻佯做不知,例行公事般詢問。
夏光朝他一禮,道:“咱家奉了陛下的命,來給楊參軍傳個口諭。”
楊淩走到近前,溫聲同他道:“夏公公來了很久了嗎?緣何不進去等?我府上的這些孩子,都是鄉下來的,不識禮數,也不知道請公公進去喝杯茶歇歇腳,公公千萬彆怪罪,楊淩這廂給公公賠罪了。”
楊淩至誠至敬地給夏光揖了揖首,夏光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此時臉上的神色倒是比平日裡的高冷要緩和幾分,“楊參軍多禮了,咱家也沒有來多久,府上的下人並沒有怠慢,是咱家自己要在外麵等著的,咱家隻有一句話要傳給楊參軍,說完就回去了。”
楊淩也就不再跟他客套,道:“公公請說。”
夏光看了他一眼,見他聽旨也沒有半絲要跪的意思,他覺得楊淩不是個不懂禮數的人,想來,這不跪,不是因為不懂,而是因為不願,夏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深邃,但臉上並沒有顯出不悅,“皇上說,關於楊參軍被刺殺一事,他一定會給參軍一個交代的,請楊參軍放心。皇上怕楊參軍因為長相的問題會再遭到那些個不爭氣的傷害,調了十名龍影衛過來,保護楊參軍的安全。”
楊淩心裡冷笑,這算什麼?軟禁啊?父女的套路還真是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