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能逃得動的人都逃開了,逃不動的都被氣勁傷到,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司道風忽然從一個倒地的侍衛手裡搶了一把劍,劍光一閃,直指楊淩心口。
“師父,不要殺他!”呂筱筱尖銳的聲音響起,“楊淩,彆打了!我給你解藥!我給你!”
司道風的一劍已經觸到楊淩的衣衫,她急忙收勢,劍尖堪堪收住,貼著楊淩的衣衫劃過,將他胸前的衣衫劃開一道口子,楊淩並沒有聽見呂筱筱的那句話,在她喊出給解藥之前,楊淩已經昏厥過去,身體重重往地上摔去,呂筱筱飛身去扶,阿二卻先於她奔至楊淩身邊,扶住了楊淩。
阿二本來是去跟隨從要筆墨紙硯的,出門的時候就遇到了呂筱筱,呂筱筱進門的時候,他也跟著折返了回去,誰知一進門就看見楊淩翻身跳窗,接著便是被困劍陣,緊接著又和呂筱筱打了起來,他一直發懵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想要幫楊淩,卻根本就插不上手,一直到現在,才豁然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呂筱筱慌神了,跌跌撞撞奔到楊淩身邊,慌得語無倫次:“解藥,師父,快拿解藥給他!師父,你快給他看看!”
楊淩臉色忽而紅得像血色一樣,忽而又白得跟雪一般,身上也溫度也忽而灼燙,忽而冰冷。司道風俯下身來,把了一下楊淩的脈搏,“如果不強行用功,服下解藥的話,身體應該無大礙,但現在,即便服下了解藥,身體也會受到重創,且養一段時間呢。”
阿二有心要發火,想要玉石俱焚,但理智告訴他,玉石俱焚不可能,他現在動手,頂多是把自己葬送了,然後主上任他們這群人宰割。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道:“人被你們害成這樣,你們滿意了?倘若是今天敝主上有個好歹,我們子虛莊上下,拚儘性命,也要為主上報這個仇!”
他雖說著狠話,但司道風給楊淩喂解藥,他也沒有反對。
司道風把一粒透明的藥丸喂給楊淩之後,道:“先把人安置一下吧。”她回看了一眼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清靜殿,吩咐道:“錦官大人,帶他們主仆去近處的明祥閣安頓吧。”
阿二抱了楊淩,跟著錦官走,呂筱筱緊張地跟了上去,司道風則跟在了呂筱筱的身邊。方才被氣勁捎帶得倒地的呂三皇子一臉懵逼地看著一行人往明祥閣而去,問旁邊的細高挑:“老寧,這是什麼情況?那男人到底誰啊?我皇妹身邊那個女人怎麼那麼能打啊?”
細高挑的男人聳聳肩,“三殿下,您都不知道,我上哪裡知道去啊?要不……您跟過去瞧瞧?”
“扶我!”三皇子伸出了他尊貴的手。
細高挑和身旁的一個綠衣公子朝他伸出了手,一人拉一隻手,把他從地上給拉了起來,幫他把身上的塵土給拍打乾淨,三皇子跌疼了屁股,正好被他二人拍到了疼處,疼得他齜牙,“行了行了!想拍死我啊?”
拍開兩人的手,一瘸一拐地往明祥閣追去,他身邊那些紈絝子弟和隨從們趕緊跟上。
到明祥閣,還沒進門,就被錦官給擋在了門外,“三皇子,對不住,公主正在給人治傷,嚴令不許人進去打攪。”
“就我自己進去,我也不會打攪他們的。”三皇子踮起腳朝裡觀望,奈何也隻是看到一片花花草草,人早已經進屋了。
錦官陪著笑:“三皇子,您就彆讓小的們為難了,公主的脾氣,您還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不過,我皇妹和我最親了,她不會生我的氣的。”
錦官冷了臉色:“三皇子!”
“哎好了好了,我不進去了。”三皇子還真是不敢硬闖,他皇妹的人就和他皇妹一樣跋扈,他要敢硬闖,這個叫錦官的,真敢給他扔出去。
但想讓三皇子就這麼罷休,那也是不能夠的,“哎,錦官啊,剛剛昏死那男人誰啊?”三皇子這個紈絝,平日裡身邊狐朋狗友一大堆,除了吃喝玩樂之外,再愛的就是愛打聽個皇城根兒見不得人的事兒,連自己家的都愛扒。
皇城之中,街上踩著誰的腳後跟都有可能踩的是個權貴,權貴們的家裡,又哪能沒有個見不得人的事兒?
三皇子夥同他的狐朋狗友們,靠著這個癖好,還發家致富了。隻要探聽得了誰家的事兒,三皇子就夥同人找事主勒索一筆,京中再大的官兒,也不敢在皇帝家的兒子頭上動土,誠然,三皇子也不會找太硬的茬兒,找軟柿子捏,最是省力又收益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