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院長這自謙有意思。”
“哈哈哈……”
話不多時,便開始上酒菜。今天新莊子虛莊連同村子裡再加上學院,將近千人,自然不可能每一桌都上淩之香,畢竟淩之香老酒已經霍霍得剩不多少,而新酒已經埋入地下。隻有他們這一桌是供的淩之香,其餘桌上皆是彆處購來的酒。
但大家都圖個熱鬨開心,能喝到酒就很好了,又哪管是什麼酒。
莊稼漢子居多,他們也不知世上有淩之香。
何況,今天的菜色也是他們這大半生都沒撈著吃過的菜,主子家怕他們拘謹,都沒有出現在酒桌上,他們自然放開了肚量,豪吃海喝起來。
曲小白從趙元家出來以後,路上問了一個上菜的小男孩,媒人在哪一桌,媒人麼,自然是指柱子家的。
小男孩指了路給她,她走兩步,回頭就瞥見小男孩在偷吃菜,促狹心起,她又走了回來,威脅那小男孩:“你偷吃菜,我要去告訴主人家!”
小男孩不過十二三歲,一聽,就慌了爪子,泫然欲泣道:“姐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實在是饞了,才偷吃的,姐姐,求你彆去告我的狀。”
“那不行。我為什麼要饒了你?小鬼,不去見主人家也行,那你跟我去見你的父母,我一定要讓你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
偷吃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情,在這裡上菜的,自然也是莊子上的人,她不能放任這種風氣在自己的莊子裡出現,所以,也是存了教育一下的心思。
小男孩一聽,眼圈裡的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曲小白最見不得人哭,心立刻就軟了,“你哭什麼?咱們就是跟你爹娘說清楚,又不會打你罵你。”
小男孩抽抽搭搭:“姐姐,我沒有爹娘了。”
曲小白愕住了,“怎麼回事?你爹娘他們……”
“我爹爹死在戰場上了,我娘生病,秋天裡也死了。”小男孩說著,哇哇大哭起來。
“你彆哭你彆哭,今天主家大喜的日子,你一哭就喪氣了,主家會生氣的。”
小男孩的眼淚嘎嘣憋了回去,一雙含淚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望住曲小白,直望得曲小白心裡酸酸的,“你彆哭了,我不告狀了,走,我帶你去吃酒席好不好?”
“可是,我還要上菜呢。”
“沒事兒,你帶我去找你們管事,我讓他安排彆人。你叫什麼名字啊?”曲小白拉起小男孩的手,朝廣場走去。
“我叫侯毛毛。”
呃……行吧,這名字和曲小白有一拚。
“姐姐,你真的帶我去吃席嗎?不是要把我抓去見主家吧?”侯毛毛有如驚弓之鳥一般,戰戰兢兢的。
“小鬼,你看我像是說謊的人嗎?”
“不像。”侯毛毛使勁點點頭,看樣子是在努力說服自己相信曲小白。
曲小白看他端著的托盤一眼,揭開了蓋碗,見是一盤子炸酥肉條,一盤子燉雞,她吸了吸鼻子,捏了兩根酥肉條,一根塞在侯毛毛口中,一根就自己吃了起來,“呶,你看我也偷吃了,你信我了吧?”
侯毛毛覺得,信不信放一邊,反正她跟自己一樣不要臉。很快便看到了廣場,他拉著曲小白,直奔他的頂頭上司——趙元。
“大元哥。”曲小白一見是趙元,笑著打了聲招呼,趙元驚訝道:“夫人?你怎麼在這裡?”
“大元哥辛苦了,這個叫侯毛毛的孩子,我帶走了,你再辛苦彆人去上他那一份菜吧。”
主家要人,大元能說什麼?雖然人手很拮據,但也不是不能解決的事,於是滿口答應:“好嘞,夫人,你趕緊回席上去暖和吧。”
“嗯,大元哥彆餓著自己哈,這麼多好吃的,先讓大家都墊吧幾口,等忙活完了,都好好吃一頓。”
“行,謝謝夫人。”
“謝什麼。”曲小白朝侯毛毛招手:“走了,跟我走。”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