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裴也沒有出言反駁,臉上帶著看似真誠的笑,“正是該這樣。”
曲小白不想看他們在這裡虛偽,道:“林先生,我們給你帶了禮物,不如去看看禮物吧。”
往外走,曲小白對岑羲很感興趣,同他走在後麵,“上次來的時候岑夫子在授課,緣慳一麵,甚是遺憾。”
“我聽李夫子說了,敢問夫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找在下?”
曲小白擺擺手,“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的字寫得好。我哥哥快要成親了,想要求你的幾幅墨寶。”
岑夫子麵露狐疑之色,眸光瞥向了林裴,曲小白立時就懂了他的意思,一笑,“林先生的字是好,但字畫這種東西,也講究個喜好,我喜歡岑夫子書法之中的淩厲之氣,林先生的嘛,中規中矩的,少了點棱角。好是絕頂的好,就是看著沒氣勢。”
林裴不由回頭,她忙打哈哈:“我就是個半吊子,瞎說的,瞎說的,你們可彆當真啊。”
林裴點頭:“說的不錯,我的字,是缺少了些棱角,楊夫人對書畫頗有研究嘛。”
曲小白心說,你可真會往我臉上貼金,也不怕我承受不起。她正要反駁,楊淩卻先她開口,語氣極淡:“內子婦人之見,各位夫子不要往心裡去。小白,過來。”
曲小白乖乖地走到他身邊,他嘴角露出淺淡的笑容,“在各位夫子麵前,不要亂說話,讓人見笑。”雖然是批評的話,但是語氣裡的寵溺,聽得人牙酸呀。
曲小白從善如流:“嗯,我知道了,我錯了。”
楊淩回頭,衝岑夫子一笑:“既然內子說喜歡岑夫子的字,那還要麻煩岑夫子了。”
他一身清冷,難得一笑,這一笑,竟是有如春風,連岑夫子這樣一個大男人都看得癡住,忙不迭地答:“自然,自然願意效勞的。”
曲小白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氣啦,改天把要寫的內容送到學院來。”
岑夫子剛反應過來,這還是上了套了,他掃了一眼林裴,見他臉上並未有惱意,才鬆了一口氣。
曲小白注意到他的眼神,心下就有些覺得淡了。看來,不但人不可貌相,字也不可貌相,她原以為能寫出那樣的字的人,應該是很有風骨的,卻不想也是個圓滑之人。
不過,圓滑些也沒什麼,畢竟,人活在世上,很是艱難,都是為了活著罷了。
但她還是喜歡直爽些的人。
林虎頭正指揮人往下卸東西,楊淩道:“林先生昨天送到鄙府的禮物,我夫人很喜歡,特地選了這些東西。她說,金銀珠寶等俗物怕是會汙了林先生的眼,所以就挑了些淩之香的酒,並一些暖屋裡栽培出的菜,還有工坊裡縫製出的一些衣衫。望林先生不會嫌棄。”
正說著,一個下人不小心,打翻了一壇子酒,酒香飄出來,這些個文人立刻就伸長了脖子。
文人嘛,誰不好個酒?詩酒不分家嘛。
這麼好的酒,一送就是一車,還真是大手筆呀!
再看那一筐筐的菜,都是從未見過的菜蔬,眾人的眼睛都亮了,楊淩道:“內子閒來無事,冬日裡研究出了這些菜蔬,送給林先生嘗嘗鮮,也給學院的先生們都嘗嘗鮮。至於衣物,除了林先生的,學院的先生們也都有。還請大家不要嫌棄禮物淺薄。”
淩雲學院收的學生多半都是烈士孤兒,不但是學費全免,有時甚至還得貼補他們吃穿,就在入冬前,就已經人手發了兩套冬衣,先生們也都有,此次的衣衫,先生們不過是順帶捎來,重點還是林裴的,有十數套之多,春夏秋冬四季的都有,都是上好的料子,款式也新穎。
林裴臉上笑嘻嘻,心中媽賣批,他是不是還得感謝他夫妻兩個想的周到,禮物人人都有,沒有讓他在學院裡難做人?
他一箱子名貴字畫,換得一車酒菜,這買賣……嘖,說不劃算,它其實也劃算,楊曲夫妻即便不回禮,他也說不得什麼,但人家回了一車好酒,一車好菜,還有四季的衣裳都全了,他默了一瞬,真誠道謝:“多謝楊公子,多謝楊夫人。”
楊淩道:“客氣了,林先生能來書院,是書院的榮幸,林先生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打招呼。”
陶玉看著後麵還有好幾輛馬車,好奇道:“楊爺,夫人,這後麵馬車上……也是給林先生的禮物嗎?”
“不,那是給學院的,火爐和燃料。老寧,麻煩你把大門開一下,把馬車趕進去。”
林裴一聽火爐和燃料,眼睛都亮了。楊曲二人眼角餘光瞥見,都不由撇了撇嘴角。
老寧開了大門,車夫們趕著馬車,魚貫進入學校,林裴走近楊淩曲小白,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楊公子,楊夫人,這就是菜屋裡燒的那個石頭嗎?”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