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這個年紀小小、身量小小的女子,卻成了他們最強大的後盾和倚仗。他以前視曲小白如師如友,這一刻,卻覺得眼前的女子實實當得起主母二字。
曲小白繼續道:“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倚,眼前的黑暗不算什麼,但如果我們放棄尋找光明,才是最可怕的。”
楊曲氏日常雞湯,好喝不貴。
陳醉道:“小主母,放心吧,主上一定會好起來的。主上從來都不是個會認輸的人,況且還有雲大夫和小神醫在,他們一定能醫治好主上的。”
曲小白點頭:“嗯,楊淩比先前已經好了很多。他現在都會管著小神醫了呢。”她含情脈脈看著楊淩,溫柔幾乎要化成水。
陳醉搖頭輕笑:“有你在身邊,主上真是幸福。”
曲小白不由好笑,陳醉這嘴巴一定是抹過蜜的。
等陳醉填飽了五臟廟,曲小白又問了些關於陳相的事。陳醉一一說明情況:“接到書信,我先來了,哥哥要交代一下生意上的事,順便把該集結的人都集結起來,他會和他們一起過來,因為人數不少,也有拖家帶口的,所以路上會慢一點,估計還得七八日才能到。”
所謂該集結的人,自然是曲小白之前跟他們兄弟提過的擅長冶煉的工匠。彼時曲小白不知門前大山是一座礦山,也不知這座礦山最終會歸她所有,隻是出於一個商人的直覺,覺得那些工匠就是生產力,是未來之希望,所以大加籠絡。
不光這些擅長冶煉的,她一路上結交的那些位匠人,釀酒的王慶,瓷器大師蘇斯等等,她日後未必會做那一方麵的生意,但還是一力結交,一是出於敬重,也是出於想要他們的技藝傳承下去,對他們提供一些保護和幫助。
她倒未必全是出於想要利用他們手上的技藝。
“一共來了多少人?我先命人把住處收拾出來。”
“大概,一等工匠三十幾人,次等工匠有百餘人。這麼多人遷居過來,其實過州府大門也有些費事,各個州府不加為難還好,如果有州府的主事人想要從中作梗以撈取好處,那可能過來的時間還要拖後一點點。”
曲小白沒想到陳相能一下子集結這麼多的人,很是驚喜,道:“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們一時之間找不到人手呢。”
陳醉得意地笑道:“哥哥的能力,可是很強的。”看曲小白衝他翻白眼,他就又收斂了得意,很真誠地跟她解釋:“其實自小主母離開神川口郡之時吩咐下那件事之後,大哥就猜到小主母以後定然會轉行製造業,他很是上心,暗裡把相交比較好的工匠都籠絡了起來。”
“咳咳,怎麼說呢,這其實是個美麗的誤會。”曲小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當時我並沒有想過以後會從事這個行業,人算不如天算,算是命運一步步把我推到了這個行業裡吧。”
其實說是誤會,但這裡麵也不無她的未雨綢繆。當初她就對那座山脈的印象很深,原主偶爾也會上山,對那座山說不上熟悉,但也說不上是陌生的,山上是什麼樣子的,她大概還是知道的,她依稀猜測那是一座礦山,至於是什麼礦,她不知道,而能不能拿下那座山的所有權,更是一無所知。
若不是楊淩出事,她的計劃裡,在走遍大涼南北之後,就回到南平來重點勘測一下這座山脈,沒想到,楊淩發生意外,命運把她和這座山鎖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的,也顧不得那許多,現在,她不為彆的,為了楊淩也得把這做礦山拿下。
“其實我哥哥他自小的夢想不是開什麼酒樓,他還是想要繼承家裡的手藝,隻可惜,他沒有那個機會,這次小主母要做的這件事,實實讓哥哥很驚喜,他終於可以大展身手,實現抱負了。”說到這個庶出,陳醉明亮的眸子裡浮出些輕蔑之意。
世道如此,歧視庶出,他和哥哥沒辦法改變,但他們一樣可以很出色。事實是他們已經做得很好。
曲小白心裡也明白他們的痛處,並不揭發,隻是笑著道:“哦?你哥哥他竟然是這樣想的?”
“自然。他雖然從家裡出來的早,但從沒忘了根本。”說到這裡,陳醉微微一歎,“哥哥其實是很希望得到家裡的承認的。”
曲小白一時感慨,道:“你和你哥哥日後都會成為家族的驕傲的。那些曾經看不起你們的人,終有一天,會跪伏在你們的腳下,對你們俯首貼耳,向你們膜拜。”
說完,她就有些後悔了。
這些話有些上頭了,不太理智。
誰知陳醉倒比她還理智些:“無所謂,那些人在我眼裡一點不重要。我瀟瀟灑灑過我的生活,比他們可逍遙多了。隻是,既然我哥哥有那樣的心願,我自是會幫助他的。”
曲小白心裡默默替自己汗了一把,“嗯,應該的。對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一路奔波,肯定累了,你回房先睡一下,咱們明天再說正事。”</dd>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