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默默擱下了手中的醒酒湯,麵無表情地瞪著他,“給我圓.潤地出去!”
“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隻是不想看你年紀輕輕的就一天到晚皺個眉頭!這樣下去沒幾天你就成個小老頭兒了!”
曲小白氣呼呼地衝著董朗的背影吼了一句。
董朗走回到廊上,衝雲不閒道:“走吧,吃完飯上山打獵去。”
雲不閒擔憂地瞥了一眼屋裡,道:“她沒事吧?”
“表麵上看沒事。她比咱們想象中要堅強。”董朗的臉色一點兒都不輕鬆。
他反倒希望,她能發泄一頓,不要什麼事都壓.在心裡,自己一個人去承受。
屋裡的曲小白默了一瞬,端起湯碗來,猛灌了幾口。
醒酒湯有些酸,裡麵不知還加了什麼草藥,反正味道不怎麼好,她把剩的半碗放在楊淩麵前,一齜牙:“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要不要也喝點啊?”
楊淩瞧瞧她,木然地端碗,喝湯,一口氣給灌了下去,然後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曲小白:“……”行吧,他一向就是這樣的人啊。
即便是失智,性子都沒改。
因為要上山,曲小白早飯沒有吃太多,準備了一些肉乾和燒餅,又灌了一壺水,裝在了一個大包,包是她畫了樣子讓張氏給她縫出來的,就是個樣式簡單的斜挎布包,很方便,又裝了一件楊淩的衣裳包裡,然後去看董朗和雲不閒製作的弓箭。
董朗正拿著弓,搭上箭試著射.了一箭,箭頭直入一株桂樹的樹乾,幾乎穿透樹乾。
曲小白拍了拍手,“箭射得不錯啊。不過你要賠我一棵桂樹。”
“它又沒死。”董朗咬牙瞥向她。
她淡淡然:“可它受傷了。草木亦是生命,受傷了也會疼的。”
“……”小爺賠!
雲不閒收拾了弓箭,看曲小黑和那位叫楊紅霞的姑娘都到了,招呼道:“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曲小白背著包,挽著楊淩,和楊紅霞曲小黑打招呼:“你們來了,咱們可以走了。”
因為早知道要上山,楊紅霞也穿了件半大的褂子,長發梳成了兩條大辮子,垂在胸前,紅撲撲的臉蛋兒,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咳,即便是穿的是毫無美感可言的褂子,也難以遮掩她傲人的身材。曲小白再看看自己的小平身板,無比眼紅,更握緊了楊淩的手。
你有好身材,我有絕世美男子,怎樣啊?曲小白內心戲無比足,挽著楊淩率先出了門。
董朗從雲不閒手上接了箭袋子過去,拴在了腰上,追上曲小白,道:“你這個大包不錯,裝箭也好,裝藥材也好,改天給我也縫一個吧。”
曲小白朝著新建的小橋走去,邊走邊道:“我不會女紅,你去求張大娘吧。”
“種地不會,連酸棗都不認識,女紅也不會,你到底會什麼啊?”
“吃喝玩樂。”
“……”
雲不閒背著弓,緊跟上三人,聽董朗和曲小白說說笑笑,心裡覺得挺欣慰。若是沒有小董神醫,曲小白的日子不知得多沉悶悲苦,小董這種性格,蠻好,蠻好。
楊紅霞手中拿了個大簍子,不好意思和董朗走得太近,便遠遠跟在後麵,曲小黑為了避嫌,在最後磨.蹭著。
曲小白到了小橋前,打量楊柱子新建的這座小橋,橋是木頭的,整棵的粗壯原木,從中間鋸開成兩個截麵,平鋪在河上,兩頭埋入泥土,彆說,雖然簡單,但足夠結實。
一回頭,就看見了楊紅霞和曲小黑一前一後走著,隔了有十幾步遠,楊紅霞那本來就紅撲撲的臉紅燦燦若朝霞,與她的名字簡直是再相稱不過。曲小黑長得本就黑,倒完全看不出臉色有什麼變化,隻是他眼睛時不時就偷偷往楊紅霞身上瞟一瞟。
“我哥哥可真夠呆的。”曲小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老雲,小董,你倆一隊去打獵,注意安全,中午前在這裡會合。我和楊淩去摘酸棗。”
董朗小直男很知趣,道:“你倆也注意安全,不要爬樹,能摘就摘,不能摘就算。”
“知道了。”曲小白擺擺手,“紅霞,我們先上山了。哥哥,你照顧好紅霞啊。”
她拉著楊淩過了河,往山上走去。
董朗和雲不閒先一步朝著林木較旺盛的地方走去。曲小白也不知酸棗長在什麼樣的地方,記憶中原主似乎也不大上這座山,對這座山一點都不熟悉,她隻能拉著楊淩漫無目的找。
山上沒有路,植被稀稀落落,是處都裸露著鏽紅色的砂石。曲小白和楊淩走了一陣,發現幾棵酸棗樹長在岩石縫隙裡,上麵結滿了小小的酸棗,紅的綠的,瞧著就十分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