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琛是杜爾嵐15歲偷償禁果後懷上, 16歲就生下的孩子。
那時候她不懂如何當一個媽媽,也不知道怎麼經營自己的未來,可是青春的荷爾蒙控製不住, 她沉於欲望,曆經一場驚心動魄的懷孕生子。
杜爾嵐肚子大到了穿寬鬆的衣服都無法掩飾的地步,當時學校的老師都震驚不已。她的父母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可是那時孩子太大, 已經無法作小產,否則有生命危險。
杜爾嵐母親到底不能一點也不管女兒,就給她休學, 帶著她跑到鄉下外婆家住, 從不露麵。杜母裝作老蚌懷珠, 等到杜爾嵐生產時,就讓外婆請了鄉下老穩婆接生。
其實從前的鄉下地方, 農婦身體硬朗,在菜地裡生下孩子的情況都不新鮮。杜爾嵐也算命大, 在那樣的條件下把身體養回來了。
杜琛一出生就裝作是杜爾嵐母親再生的,事實上杜爾嵐母親生她時傷了身子,不能再生了。
杜琛的外婆(事實曾外祖母)、舅舅(事實是舅公)、表哥(表舅舅)、表嫂(表舅母)都知道他是杜爾嵐的兒子。
表哥李家的人要是和杜爾嵐母子鬨什麼不愉快, 就會嘲笑他們母子,所以杜琛小小年紀也知道了真相。
杜爾嵐就算沒有學曆,但作為有孩子的成年女性也得打工掙錢, 可是在上世紀的血淚工廠裡打工哪裡能賺到大錢?
好在, 杜爾嵐相貌出眾,她很快就傍上了一個土老板。這也開啟了她長達近二十年的傳奇上位之路,簡要來說就是這樣:
打工——爬老板的床上位——學習知識——爬下一個更有錢的老板的床上位——再學習知識——爬隆盛集團原來的股東之一歐陽東的床——學英文、藝術和做生意——逼正宮失敗——爬韓盛的床。
當杜爾嵐想嫁給歐陽東時,她的外婆早已去世, 但她的表哥李程知道她賺了不少錢,就以杜琛的事幾次威脅她給錢。杜琛當時才18歲,已經是社會上的混混,打架鬥毆就沒有怕的。
杜爾嵐不想自己的青雲路斷,不想一輩子被人威脅,加上被舅舅表哥一家欺負十幾年的積怨。那時就偷偷問杜琛認不認識社會上的人,能讓表哥一家全都閉嘴。
杜琛再怎麼不好,骨子裡卻還是個孝子,他也不想自己的母親的未來被他們拿捏。於是他就悄悄回鄉,夜裡去放了一把火,他們全家上下七口人全都被燒死。
90年代的鄉下大部分人家的屋子還是土木結構的,道路上也沒有監控,買車票不用實名製。當時的派出所也不想深究,隻當作是李家用火不慎。
可杜爾嵐仍然沒有成功嫁給歐陽東,歐陽東的妻子還在世,他當然不想分割財產,何況他的兒女也肯定不同意。
杜爾嵐隱而不發,兩人仍然會偷情,但是事實上她早懷恨在心。歐陽東的心臟有些問題,杜爾嵐悄悄把他常帶在身上的藥倒了大部分,然後把最後幾片換成看起來很像的維生素片。
不久後,歐陽東突然病發,可是沒有藥來緩解,最終去世。歐陽太太和歐陽東早沒有感情,原隻剩下利益,既然歐陽東都死了,她能繼承他大部分財產,她也不去追究有什麼蹊蹺。
杜爾嵐之後沉寂一年多,期間門認識了趙醫生,過著小有存款又有男人的小日子。後來杜爾嵐有機會調到公司總部去,認識了太太過世兩年的韓盛。
韓盛的年紀雖然比她大20歲,可是他的容貌底子好,還擁有富豪的氣度,讓杜爾嵐又生出野心。不得不說,經曆十幾年的男人不斷,她在拿捏男人方麵,絕對是高手。
韓盛當時五十幾歲成了鰥夫,但還有感情和性的需要,這是男人很現實的剛需。有一個年輕二十歲,又有學識、懂藝術,還似乎很懂他的美麗女性在身邊,韓盛怎麼不老房子著火?
杜爾嵐和韓盛在一起的時候,就打算嫁給他,畢竟她的年紀不小了,絕沒有更好的選擇。可是她近一年也沒有懷上,而老頭子也不是每天都能生龍活虎的。
直到和舊情人趙醫生偷情,兩個月後,她有了孕吐反應。韓盛以為是他的孩子,韓盛因此打算娶她,她當然皆大歡喜,更急切地盤算起豪門的利益來。
韓子健能力不太行,還因為在外麵玩觸老頭子黴頭不被他喜歡,但他的妻子是徐慧敏,有些麻煩。韓家兩個女兒都是外嫁女,早分了嫁妝,韓盛是不可能再多分股份給她們的。
大孫子韓湛銘,極得老頭子看重,並且他的母親徐慧敏畢業於劍橋大學,又出身名門,親戚全是極厲害的人。將來她的兒子出生,隻怕是爭不過有徐家護身的韓湛銘。
杜爾嵐又把心事說給杜琛聽,暗示他尋機除掉韓湛銘,杜琛就找了個歹徒逮著機會綁架韓湛銘,本來是要將他賣到東南亞去,可以賣器官。
可是那個歹徒知道韓湛銘的爺爺的身價(90年代末就有幾億身價的人絕對不多),又生出反過來勒索韓家的念頭,畢竟大老遠把孩子賣到東南亞也賣不出上千萬的價格。
這時候杜爾嵐身體不舒服,到趙醫生那查出她是宮外孕,這打擊對她不可謂不大。趙醫生告訴她,必須儘快手術,不然問題就大了。
杜琛那邊的事情完全失控了,杜琛電話聯係不上因為宮外孕心不在焉的杜爾嵐,隻有跑去韓家彆墅找她。韓家之前還沒有搬到那個占地5000多坪的大彆墅,事情緊急,杜琛隻有在花壇後告訴她這事。
沒有想到被韓湛銘的保鏢何斌聽了大半去,他去韓盛那告發她和杜琛,以圖能保住工作。就有了韓盛帶著何斌與他們當麵對質,之後就是杜爾嵐的精彩表演。
杜琛也很有默契一個人頂下了事,畢竟人是他找的,歹徒們也沒有見過杜爾嵐。杜爾嵐還在韓盛麵前表演,聲嘶力竭地讓他說出歹徒藏身地點,表演得像個善良無奈的姐姐,悔恨交加。
韓湛銘被救出來後,韓盛本來要結束和她的關係,孩子出生的話,他也會撫養。但杜爾嵐知道不會有孩子出生,那時她若離開韓盛,就是到了近40歲重新變成一無所有。
杜爾嵐就流著眼淚表達著她對他的真心和無奈,為了不離開他,也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表示選擇墮胎。她說沒有他的孩子,沒有婚姻,她不會對他的家人和他的財產有任何威脅。
在韓盛不知道該不該信她時,她就去趙醫生的私人醫院做了手術。而趙醫生自然會幫她在韓盛麵前演得漂亮,他也想要間門接得到利益,趙醫生把真病曆當作假病曆,偽造假病曆當真病曆給韓盛看。
韓盛真以為是自己的疑心才讓他失去了老來子,看著杜爾嵐快四十歲,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孩子又沒了,並且趙醫生還說她今後再也不會有孩子,因此大為憐惜她。所以韓盛對她的懷疑變成了虧歉感,但他為了家裡平靜,也不再打算娶她。
杜爾嵐這麼“勵誌”的走過這一條上位之路,她沒有想到韓湛銘長大後會查到她,韓盛明明已經為她掩蓋了。韓湛銘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對她的展開一張大網,毀掉了她的事業,讓她隻能狼狽出國。
可她在國外沒有現金了,又賺不到什麼錢,隻盼著風頭過去,回國來東山再起。因為兒子杜琛回國來跟她一起住(在澳洲時就是住得近,並不住一起),她發現他沒有戒掉那玩意兒。
看著杜琛跪在地上哭得涕淚橫流,杜爾嵐到底心軟,蹲下身來搖著他:“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上進?我打拚大半生,都是為了誰?我就希望將來你和幾個孩子都過得好,你沾上這東西,那我這麼辛苦還有意義嗎?”
杜琛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抬起頭看著她,還充滿著孺慕之思。
“媽,我……我真的很難戒,我試過的,我真的試過……我不想讓你失望的。”
杜爾嵐道:“你才四十出頭,你想死嗎?”
杜琛搖了搖頭,杜爾嵐說:“我們要賺很多錢,可是隻有活下去,才有命花這些錢。”
杜爾嵐逼杜琛把剩下的拿出來毀掉,杜琛卻不肯,杜爾嵐將要翻臉。杜琛叫道:“媽,那個很貴的。”杜爾嵐惱怒之下,一個耳光扇過去。
杜琛臉上一個紅色巴掌印,哭叫著:“媽,這些是我找國內的老朋友買的,我不買他的貨,我怎麼在圈子裡混?媽,那個韓湛銘害得我們這麼慘,你不想報仇嗎?想要報仇,沒有朋友不行的。”
杜爾嵐怒道:“你還敢提你那些朋友!當年你找的人靠譜嗎?”
杜琛叫道:“這次不會了,肯定不會了!你聽說我,我那朋友把這生意做得挺廣,很多高官的崽和娛樂圈明星都是他們的客戶。”
杜爾嵐諷刺道:“你以為韓湛銘是什麼人?他會碰這種東西嗎?你看看自己的樣子!”
杜琛忙道:“不用這個東西,也可以慢慢想彆的辦法。我們如果要報仇,肯定是需要朋友的。”
杜爾嵐嚴肅道:“不管怎麼報仇,你都不能碰這種東西!你如果一定要碰,你就回澳洲去!”
杜爾嵐轉身回房,她要平息一下怒火,可是想起韓家從前的事,心頭鬱結難消。
……
雲初接下了在青島老家拍的刑偵言情劇,她也順道帶著韓湛銘回老家見外婆範萍和舅舅。韓湛銘去年見過到北京玩的範萍,但還是第一次上門去。
大舅舅謝祥一家已經搬進了拆遷後的新居裡,大表哥謝雲皓住在他隔壁,範萍跟著謝祥一起住。因為那個小廢品收購站被拆遷了,外婆分到了四套一百多坪的新房。
一套給大兒子,一套給小兒子,一套給大孫子,剩下一套還在自己名下,用來出租。就這樣,謝家兩房都搬進了新房,原來的舊房子也用來出租。
雲初這個大明星這兩年會給範萍不少錢,謝祥家間門接得好處,房子裝修得相當體麵。雲初之前從沒有想到一些現實人情,這時多年來第一次回家,見到這景象,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範萍拆遷分到四套房子,那麼當初會不會想留下一套給原主?如果範萍死前真是這麼想的,或者留下什麼話,舅舅、舅母、表哥、表姐、表嫂樂意嗎?
原主回來想找個安身之所,他們把她趕出去,除了她因為坐牢丟人現眼、敗壞家風,是不是也有最後一套房的繼承權的問題呢?雖然從父權社會習慣下,孫女比外孫女親,可原主是跟著範萍長大的,範萍和原主更親近。
況且二舅謝明已經分到了一套房,他自己又有一套舊房用於出租,範萍是有可能把房子給孤苦的原主的。他們隻有把原主釘在罪人的位置上,才能名正言順剝奪她的繼承權。
大舅家負責給範萍養老送終,反正也分到兩套房,最多就是二舅家補一些那些年的照料範萍的費用給他們家,大舅家沒有必要為了原主一個身敗名裂坐牢的外甥女跟兄弟反目。
雲初想到原主的淒涼下場,這時和韓湛銘坐在大舅家的大客廳中,謝家兩房的親戚對她可謂眾星拱月,她的心也就沒有那麼熱絡了。
所謂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山中有遠親,隻要自己強大了,身邊就沒有壞人了。表姐謝雲香還親熱地坐在她身邊,她的男朋友今天也在,好奇地往她和韓湛銘身上打量。
謝雲香聽說她要在青島拍戲,不由得向往,說:“那我們能去看嗎?”
雲初笑了笑:“非工作人員不能在片場亂走,因為設備、道具、服裝之類的東西比較麻煩,劇組成員統一遵守規矩,我也不例外。”
二舅媽還說:“雲香,你表妹是正經地工作呢,聽說當演員的白天夜晚連軸拍都是常事,你就彆想著給人添亂了。”
謝雲香才說:“我就好奇,我聽說也有探班的。”
雲初道:“同行朋友探班的比較多,一般來說劇組工作人員的家屬是不探班的。除非是劇組規定的開放探班時間門,所以我拍了那幾部戲,湛銘都沒有到片場看過。”
謝雲皓還大著膽子問起影視投資,雲初聽了一半就明白他的想法了,暗自覺得好笑。
“彆人的項目我不知道,我主演的IP不缺投資。你沒有成為在出品方中有相當重要的作用的人,彆的投資人是不會給你份額的。除了大公司的資本,餘下都分給導演、男女主角相關公司去投資。這些大佬都在項目中能起作用,賺錢的機會不給普通人的。
你想做的話,起步很難,可能隻有風險投資彆人沒有那麼看好的項目。但這種事,賠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現在在醫院做化驗收入穩定,養老醫療不愁,有沒有必要改行做這種沒保障的生意,可得想清楚呀。”
雲初技術性地喝茶,韓湛銘偷瞄了雲初一眼,心底也明白了。韓湛銘也技術性喝茶看電視,電視上正播著雲初主演的今年6月上映的盜墓題材電影。
雲初自己在宣傳的時候看過,韓湛銘當然也看過,這時裝作認真看電影的樣子,彆人要是問話,他們就禮貌地聽一聽。
中午時,大舅媽和表嫂做了一大桌的菜,她們理解雲初是演員,要少油少鹽,倒也還注意。席上雲初表示不喝酒,但韓湛銘多少要給未來舅公和大舅子麵子,陪著喝了一點“天之藍”。
雲初和韓湛銘在家吃了午飯不久,婉拒了留晚飯的事,表示她要回酒店背劇本了,明天開拍就有好幾場戲。既然有公事,謝家也不方便留他們,親自送著他們下樓去。
這小區裡早有人聽到風聲,說大明星謝雲初到青島拍戲,帶著富豪男友回外婆家探望。保姆車開到大樓門前等,這時群眾外裡層外層圍著,小區的保安和附近的民警全部出動警戒。
雲初挽著範萍的胳膊,交代她要養好身體,該玩就玩,體檢也要積極一點。範萍歎道:“你才要注意一些,拍戲期注意休息,你這也太瘦了,飯也吃不了幾口。”
雲初無奈:“我們演員胖了會不上鏡的。我雖然瘦,但各方麵的指標都健康。”
雲初他們出了大樓,就見到這麼大的陣仗,家鄉的人不是在歡呼就是拿手機拍他們。
雲初隻能臨時營業,笑著走近一些,向他們大方地揮了揮手,見有群眾隔著民警、保安伸出手來,她也伸手握一握。
“大家不要擠,不要踩著彆人,小心一點!”雲初用青島話喊了喊,粉絲們更加興高采烈。
“謝雲初!謝雲初!”
“大寶,大寶,我永遠愛你!”附近一個白白淨淨的二十出頭的女生高呼。作為統一了男人和女人審美的女明星,她的女粉絲有時候一樣瘋狂。
雲初看過去,笑道:“你看著就是有男朋友的,永遠愛我,男朋友會吃醋的。”
現場群眾不禁大笑,雲初這才再朝大家揮一揮手,轉身上了保姆車。
保姆車隨著民警和保安疏散道路上的人群,緩緩駛出小區,返回他們主創人員住的五星級酒店。雲初以前拍戲都和所有人員一起住普通酒店,但現在太紅了,普通酒店的安保上不足,會有更多的麻煩。
這個時期的劇組,很多明星提出要住好一些的酒店,除了嬌貴之外,就是為了隱私。等回了酒店的套房,雲初本想休息一下再背劇本,韓湛銘倒跟她提起在謝家的表現。
韓湛銘問:“你是有意和大舅家劃清界限嗎?我家裡的事,我的想法都不瞞你的,同樣的,你得跟我說明白。因為我得考慮你的想法,把握好這個度。”
雲初這時才有點反思,韓湛銘確實從不會把他和各個親人、親戚關係的現狀和他的感受瞞她。而雲初除了表達過對生父陳興的厭惡和對外婆的眷戀,很少提彆的親戚。
雲初當然不能提她懷疑“原著”中他們不認坐過牢的原主極可能是出於外婆拆遷房的利益的事,因為在這裡永遠不會發生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