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家親戚在茂元府開了家茶莊,寫信讓我們去幫忙,我們接到親戚的信便上路了。”
“怎麼不過了年再走?”
“唉,說起來我與我這侄兒都是命硬之人,我早年娶了媳婦,夫妻倒也和睦,隻是天有不測風雲,媳婦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唉……”
“這都是命啊!”商隊的人忙安慰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又指了指眼睛四處亂轉的油滑青年,歎道:“我這侄兒和我這個做叔叔的倒是同病相憐,小小年紀,父母就相繼去世了,我們二人都是可憐人,便相依為命一起過日子,所以這年下不年下的也沒甚關係,反正就算在家裡,也隻我們叔侄二人,現在住進這客棧中,還有這麼多朋友陪著一起過小年,倒反而更熱鬨些。”
中年男子的一番話說的聞者動容,商隊中原先和謝岩說話的那個一臉絡腮胡子的粗獷大漢離了位子,走到中年男子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既然能在一起過小年,就是緣分,兄弟,過來一起和我們喝一杯。”
“是啊,過來一起喝一杯。”商隊中的其他人也紛紛邀請道。
“夥計,再給我們上一個羊肉鍋子,一個醬燒肘子,再看著上幾個小菜。”
商隊的人將那叔侄二人拉到自己飯桌上,就有人喚夥計吩咐道。
“姑娘,這叔侄二人倒也可憐,一個死了媳婦孩子,一個死了父母。”
方才那中年男子的聲音並不小,商隊的人因聽他說話,也都沒有出聲,因此宋筱池他們得以聽清中年男子的話。
宋筱池卻蹙了蹙眉,“我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
“如何不對勁?”謝岩立刻問道。
“哪有剛剛一見麵,就將自己的情況倒的這般清楚的,況且……這叔侄二人的神色也有些奇怪。”
至於如何奇怪宋筱池也說不清,反正她就是覺得他們說的話未必就是實話。
蓮藕問道:“姑娘的意思是,他們故意說假話,博得彆人的同情,好蹭一頓飯?”
“額……”宋筱池無語。
謝岩嗤笑道:“為了蹭一頓飯,就咒自己的妻兒父母,如此作為,倒不堪為人了。”
“那他們說的就是真話,可能是心裡的苦憋的太久了,在熟人跟前反而不好說,現在遇到陌生人了,反正大家各自都不認識,這樣說一說,反而沒事,要是奴婢,憋的狠了,說不定也會這麼乾。”
好吧,宋筱池被蓮藕的邏輯說服了。
一時上了菜,掌櫃贈送的梅子酒也上了。
謝岩問道:“你丹術學的如何了?”
“隻學了些基礎的。”宋筱池不知謝岩是何意,不過還是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