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比賽,二姐肯定要去,謝悠悠便點頭應下:“正好,我陪二姐一道。”
她肯去,江嶼當然高興,不過這一回答卻沒並非他所期待的那個回答,於是抬眸,盯著她的目光越發灼熱,又問:“如果不是陪謝棠?單是為了我,你去嗎?”
話說到這份兒上,謝悠悠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仰起臉,衝他一笑,乾脆點頭:“去,當然去。”
那笑像是淌進心裡,灌溉滿滿甜膩。
江嶼眼底笑意漸濃,微微傾身,胳膊搭在車把上,屈起食指刮了刮她鼻尖,聲色愉悅:“就這麼說定了。”
等了會兒,見她沒提,便主動問起,“你的音樂會,不打算邀請我?”
“交響樂,你應該不會喜歡。”謝悠悠說。
江嶼目光流轉。
“是不喜歡。”他說完,話鋒一轉,“但你的演出,我怎麼能錯過?”
她的魚也太會了叭?她學的那些海王必備技巧一個都用不上!
謝悠悠抿嘴偷笑,被江嶼看進眼裡。
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在她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下:“又在偷樂些什麼?”
“沒什麼。”謝悠悠本不想說,可對上他眼裡的執拗,最終還是鬆了口,眼窩含著笑,告訴他,“就覺得你挺會,我都不用費什麼力氣。”
“費什麼力氣?”
“就……”謝悠悠卡了下,總覺得有些難為情,便錯開視線,聲音也低了幾分,說出口時,輕如一歎——“撩你啊。”
她垂著眼,因而沒看到車頭男人在聽到這三個字後,眼裡漾出了怎樣不淡定的波瀾。
而後,伸手將人撈到跟前,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鼻尖抵著她鼻尖,發燙的呼吸和他的話一道襲來:“還需要撩?”
他捉住她的手,貼在心口,一字字,重得不帶絲毫輕浮玩笑意味,“你想要,我隨時都是你的。”
隔著賽車服,指尖也能感受到他心口的溫度。
燙得……讓人根本質疑不了。
謝悠悠完全沒料到第一條魚會這麼輕鬆就到手,她甚至都沒做什麼,他就乖乖落網,當海王這麼容易的嗎?
當初她費儘心思去打動薄蘭棲,到最後也沒能換他側目,什麼都沒做,卻得江嶼甘願臣服,還真是——諷刺。
**
謝棠回了家還在罵罵咧咧。
馬上就是夏季賽事,車隊裡平時吊兒郎當的人都在手心練車,結果江嶼倒好,成天心不在焉,說了晚上還有練習,結果他下午練完後就跑得沒影了!
“天才了不起嗎?天才不努力一樣被扯下神壇!真是…不讓人省心!”她惱怒地嘟囔著,準備去廚房吃點東西消消氣,進門便見妹妹在西廚前忙活著,於是一掃怒容,招呼道,“在做什麼?”
“二姐?”謝悠悠手裡稍停,告知,“在烤餅乾。”
謝棠翻著零食,隨口問:“給誰做的?”
剛問完,想到什麼,猛地停下,盯著謝悠悠,“可彆是給江嶼做的!那個混蛋——他不配!”
“不是他。”謝悠悠覺出她話裡的火氣,偏頭問,“怎麼了?他惹你生氣了?”
謝棠癟嘴,開始數落他的罪行,末了,向妹妹找認同:“你說,那麼重要的夏季賽就要開賽了,彆人都鉚足了勁兒想爭個名次!三年一次的選拔賽啊!要是表現好了,進國際頂尖車隊不是夢!平時他吊兒郎當一點無所謂,可這麼重要的比賽!他居然這麼不上心!真氣死我了!”
謝悠悠聽她說了一陣,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好像就是那個害江嶼分心的罪魁禍首。
有些心虛地開口,認了罪:“二姐……江嶼今天翹了練習,其實是為了來找我……”
謝棠猛地看向她,一時愣怔:“怎麼會呢?那小子向來把事業和戀愛分得很清,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戀愛腦?”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結果還是耽誤到了江嶼的練習,謝悠悠感到抱歉,說:“我不知道他是翹了練習來找我,二姐,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督促他,不會再影響車隊的練習。”
“你這什麼表情?又不是你的錯,是那小子自己沒定力,就想著泡妞。”謝棠了解到事情的緣由,反倒寬心,接著又耐不住八卦——“你倆現在怎麼樣了?我頭一次見他車都不練了,就為了去黏你,是不是已經成了?”
成不成完全取決於她,因為——
“江嶼他說…隻要我想,他隨時都是我的。”覺得這話肉麻,謝悠悠說完便有些臉熱。
謝棠倒是不意外這個結果,畢竟她妹妹的美貌擺在那兒,是個男人都抵抗不了,就是gay也給掰直,直女也給掰彎!至於例外的薄蘭棲——害,那根本就不是人!
隻不過身為車隊經理,她還是有必要為隊員的前途負責。
便勾住妹妹肩膀,和她打商量:“悠悠啊,二姐也不是要妨礙你倆談戀愛,就是最近情況特殊,可能要把江嶼關起來魔鬼訓練一段時間,對不起啊。”
“二姐,正事要緊,沒必要跟我道歉。再說……”謝悠悠露出迷茫表情,“把他關一段時間也好,正巧我不知道魚上鉤後要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謝棠笑,“當然是做彼此都快樂的事!成年人談戀愛,談得愉快就繼續,不愉快就散,有什麼好糾結的?”
也是……
二姐說得沒錯,愉快就在一起,不愉快就散。
她之所以糾結,大概是因為——她還未曾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