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個相貌如玉的青袍男子站在了她們之間,手中折扇輕輕一揮,便拍開了桃雅兒的手。
“一炷香時間已過。”
場上安靜片刻。
“二人未能分出勝負,按照此次武林大會規定,應當下台了。”
宮盈這才想起來,這個武林大會的規則是,一炷香內若是沒有分出勝負,那麼打成平手的兩個人便都會被取消資格,之後無緣繼續角逐武林盟主之位。
但是……
那麼……
問題來了。
她好像本來就沒有打算參加武林大會。
她連入場請帖都是找靈山派蹭的。
而桃雅兒顯然不同,她費了心思來參加武林大會,自然不隻是來玩玩而已。
她顯然也是這時候才回想起這個規定,她麵上青一陣白一陣,眼中的震驚褪去之後,便隻剩下羞惱氣很,此刻正死死盯著宮盈,像是在看殺父仇人,
若不是有青袍男子在中間當著,她可能已經爆發了。
草……
太可怕。
不過還好,天魔宗畢竟是來求和的,先前傷了謝紅袖就已經惹了部分人不悅,這時候自然不敢當場拂了晏家堡的麵子。
總是再怨恨,她也隻能將那滔天的情緒藏在眼裡。
對於突然出現的這位青袍男子,宮盈自然感激不已。
她仰頭,朝對方投去了感謝的目光。
青袍男子側眸掃過來,麵上的表情呆滯了片刻,之後快速恢複正常,他溫和笑著,衝宮盈也點了下頭。
好不容易跳下比武擂台,她剛準備鑽進人群裡離開,便聽到身後一道聲音傳來。
“小兄弟請留步。”
她轉頭,朝聲音的源頭看了過去。
那是距離比武台最近的看台,正中間的位置,端坐著一排慈眉善目的中老年人。
像極了學校運動會坐在評委席上的老師……
宮盈視線望過去,迷茫片刻後,反應過來這些人的身份。
看樣子,應當是這次武林大會的主辦方沒錯了。
說話的是坐在正中間的一位精神矍鑠的白發老翁,他笑著撚了撚自己的白胡子,示意宮盈上前。
宮盈隻得乖乖走過去。
“這位小兄弟師承何派呀。”
宮盈呆:“……”
“這位小公子是同我們靈山派一起入場。”這時,一道聲音快速插過來,替她回答道。
竟然是邱燕燕。
她站在宮盈身側,討好地笑著看了一眼白發老翁。
“靈山派?”那人抬目看了邱燕燕一眼,而後緩緩搖了下頭,“說起靈山派,我尚能回憶起昔日你家師父的風采,不過,聽說這次武林大會,他並沒有來?”
邱燕燕乾巴巴一笑:“師……師父他老人家說,咳,說他身子不適,下次再來。”
下次再來?
誰不知道,武林大會隻有熬走/熬死/熬退休了新的一任武林盟主的時候才會辦。
這下次不知得要多少年以後了。
老翁笑了下,卻也不惱,緩緩搖了搖頭,然後又看向宮盈,聲音溫和:“靈山派的武功,在下一眼便能看出,可你剛剛使用的步法,分明是江湖中從未出現過的,不知小兄弟可介意告知在下,使用的到底是何步法。”
步法?
她的躲圈步法嗎?
見宮盈一臉呆滯,邱燕燕連忙打圓場:“柳老前輩,這位小公子患有啞疾,口不能言,有什麼問題,你問我就好了。”
老翁便依她所言:“所以這位小兄弟使用的到底是什麼步法?”
邱燕燕十分誠實地搖搖頭:“晚輩也不知道。”
“……”老翁被她噎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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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衛襄終於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他起身,額頭有些疼,伸手揉了下,又四下看了一眼。
屋內安安靜靜,空無一人。
剛走出客棧大門,衛襄便迎麵撞上個同門師兄,對方捂著肚子,表情扭曲且痛苦,看到衛襄,表情有些訝異:“衛師弟已經醒了?”
“武林大會已經開始了?”
“何止是開始了,這都快結束了。”師兄抱著肚子原地顛了兩顛,“你今天沒去,可錯過太多精彩了,要不是因為她倆,我也不會憋肚子到現在。”
“什麼?”
“你知道現在台上對打的是誰嗎?”師兄抱著肚子靠上前來,神秘兮兮地抖了抖眼皮,“一個是天魔宗的妖女,還有一個啊,是那個啞巴小公子,就是和我們一起入晏家堡的那個……哎喲哎喲,我這都快憋不住了,師兄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