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不是你就好!”程燕說道,“我這幾天一直覺得對不住小紅姐。你看吧,也就咱們家的人往我這裡跑的勤,要是有個什麼傳出去,誰不覺得是咱們自家人嘴不嚴啊?”
“你有啥對不住她的!這事可跟咱們家人沒關係!”程二嬸趕緊說道。
看敲打的差不多了,程燕隨口問了問天寶的情況,“馬上就過年了,程天寶還不能出院嗎?”不至於要在醫院裡頭過大年吧?
“大夫說了,年三十就能出院,以後隔一周過來看看情況,要是傷口長的好,過一兩個月就能下地了。”程二嬸說道,覷著程燕的臉色尚好,說道:“這住院也太貴了!天寶出點事,把我跟你二叔這些年的老底都掏乾淨了不說,還借了一屁股的債!也不知道啥年月能還清!你天寶弟弟馬上就到說媳婦的年紀了,你丹丹妹子也該尋婆家了,我跟你二叔愁啊,連點像樣的彩禮嫁妝都置辦不出來!”
“醫院是燒錢的地方,不過錢都是人掙的。”程燕表示讚同,“當初我們給我姐治病,花了好多錢,不也咬牙扛過來了?還有上回我爺住院,也花了挺多錢的,我爸媽也心疼的厲害。二嬸,你回去跟三叔商量一下,我爺住院的錢,是咱們三家平攤還是怎麼辦?”
一句話把程二嬸堵的臉紅脖子粗,胡亂搪塞了兩句,沒敢再多說什麼了。
等程二嬸做完飯走了,葛紅才回來,兩眼紅通通的,像是狠狠哭過了一場。
“我問過了,看樣子,不像是二嬸說出去的。”程燕說道,“你看開點,以後的日子隻會更好。”
葛紅捂住臉,淚水從指縫裡流了出來,嗚咽道:“我的命咋就那麼苦啊!”
她掏心掏肺的對待娘家人,可娘家人賣了她一次又一次。
“命是自己掙的。”程燕勸道,又寬慰了幾句話,便走了。
程燕走後,店裡麵空蕩蕩的,外麵下起了大雪,大街上也空蕩蕩的,外麵還時不時的傳來爆竹聲。
葛紅忍不住趴在桌上失聲痛哭。
家家戶戶都在過團圓年,而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她想起了程燕勸她的話,說什麼命都是自己掙的。程燕能說出來那種勸她的話,是因為程燕命好!程燕沒不爭氣的兄弟,程燕爸媽對程燕好,最要緊的是,程燕還有個好男人,楚嶽對程燕那麼好,而她,什麼都沒有……
其實她和程燕年紀差不多,可程燕活成了人人都羨慕的模樣,有錢瀟灑,而她隻能做一個離婚的女人,被程二嬸罵做“破鞋”,要靠程燕的憐憫才能活的下去。
程燕說命是自己掙的。
葛紅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並不比程燕差什麼,她比程燕勤快,比程燕能乾,比程燕會勤儉持家,就程燕那花錢如流水的德行,擱農村誰不罵一聲“敗家娘們”?
要說差,就差在男人身上了。
要是楚嶽愛的是她,寵的是她,她現在也應該像程燕那樣,過著奢侈精致的生活,享受著男人的疼愛。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孤苦伶仃,寄人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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