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插手他們的營救計劃,許佑寧就會被康瑞城威脅,甚至是利誘。
許佑寧一定會心軟自責,然後動搖。
穆司爵好不容易把她留下來,讓她答應跟他結婚,他怎麼可能給許佑寧動搖的機會?
穆司爵的聲音冷若外麵的寒風:“我最後強調一遍,這件事我和薄言會解決。我們不需要你幫忙,更不需要你插手。”
“周姨和唐阿姨受到傷害怎麼辦?”許佑寧問,“你忍心嗎?薄言會原諒你的自私嗎?”
唐玉蘭也被綁架,確實讓穆司爵陷入了更為難的境地。
目前而言,最好的方法是把許佑寧和沐沐送回去,把唐玉蘭和周姨換回來——隻有這種方法,才可以保證兩個老人家萬無一失,不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許佑寧這一回去,康瑞城不可能再給她機會離開。
這就意味著,穆司爵會永遠失去許佑寧,還有他們的孩子。
穆司爵的手越握越緊,指關節幾乎要衝破皮肉的桎梏露出來。
康瑞城越是逼著他拿許佑寧去交換,他越是不能這麼做,一定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穆司爵沒有回答許佑寧,叫來一個手下,吩咐道:“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許小姐不能離開山頂半步。她要是走了,你們要麼跟她一起走,要麼死!”
手下渾身一凜,肅然應了聲:“是!”
穆司爵沒再說什麼,也不再看許佑寧一眼,轉身離開會所。
陸薄言遠遠看見穆司爵出來,鬆開蘇簡安的手:“你先回去,晚上不要等我回來,自己先睡。”
蘇簡安急急叮囑:“你注意安全,如果事情有什麼進展,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陸薄言吻了吻蘇簡安的額頭:“彆怕,等我回來。”
這時,穆司爵正好走過來。
蘇簡安知道,陸薄言要走了。
她再怎麼擔心陸薄言,現在最重要的,都是把唐玉蘭和周姨從康瑞城的魔爪裡救回來,她必須要讓陸薄言走。
想著,蘇簡安主動後退了一步,給了陸薄言一個安心的眼神。
陸薄言撫了撫蘇簡安的臉,轉頭叫穆司爵:“走。”
已經有手下把車開過來,陸薄言和穆司爵上車,車子發動的聲音很快響起。
陸薄言降下車窗,看向窗外的蘇簡安——果然,蘇簡安也在看他。
蘇簡安對上陸薄言的目光,雙唇翕張了一下,明顯想和陸薄言說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車子開動了。
她跟著車子跑了幾步,很快就追不上性能優越的越野車,隻能眼睜睜看著陸薄言離開。
天色尚未暗下去,陸薄言從後視鏡看見蘇簡安的身影,有再多的不忍心,也隻能關上車窗。
蘇簡安擔心他,他能做的,隻有安全無虞地回來。
穆司爵緩緩開口:“薄言,最好的方法,是用許佑寧把唐阿姨換回來。”
“說什麼廢話?”陸薄言削薄的唇微微動著,聲音平靜而又篤定,“康瑞城的目標就是許佑寧。我們把許佑寧送回去,正好合了他的心思。可是我們籌謀這麼多年,不是為了讓康瑞城稱心如意,而是要他生不如死。”
“……”
“再說,我看得出來——”陸薄言接著說,“你不想把許佑寧送回去。”
穆司爵沒有否認:“確實,隻是……”
隻是,他這樣過於自私了,不但對不起陸薄言,更對不起唐玉蘭。
“你不想,正好我也不想。”陸薄言打斷穆司爵,“既然這樣,我們想彆的方法。”
穆司爵看了陸薄言一眼,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如果陸薄言提出用許佑寧換唐玉蘭,他才會真正的陷入為難。
可是,陸薄言站在了他的立場,先是考慮到他,再考慮到自己,根本不提用許佑寧交換老太太的事情,甚至說他跟他一樣,不想用許佑寧交換。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至於利用一個孕婦解決問題,更何況那個孕婦懷的是你的孩子。”陸薄言像認真也像揶揄,“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就好。”
穆司爵淺淺一笑,笑意裡沒有任何高興的成分,相反,他的雙眸裡隻有一片寒冷的肅殺。
康瑞城的挑釁,來得正好。
他們之間,該就許佑寧屬於誰的問題,做一個了結了。
……
山頂。
不知道是不是天色越來越暗的關係,蘇簡安突然覺得,天氣好像更冷了。
許佑寧從會所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人。
蘇簡安知道,那是穆司爵叫來盯著許佑寧的人,防止許佑寧做什麼傻事。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佑寧,外麵太冷了,我們回去吧。”
許佑寧走過來,看著蘇簡安的眼睛說:“簡安,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唐阿姨不會被綁架。現在,最快救回唐阿姨的方法,是用我把唐阿姨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