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可控地沉重了兩分,一隻手顫了顫伸出來,試圖撫上那圓潤小巧的側臉,還沒碰到,眼前就又是金光一閃,床上哪兒還有什麼人啊。
一直小狗四肢攤開趴在床上,睡得毫無形象沒心沒肺。
祁淵哭笑不得地看著小白,伸出的手轉了個方向,捏了捏小白毛茸茸的小臉,手感依舊很好。
隻是這剛放鬆的心,又要緊繃起來了,小白還是會無意識變人呢,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次日,祁淵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寸步不離地守著小白,那一身備用衣服也擱在旁邊。
關於夜裡變人一事,祁淵想了想暫時說出來,這種事連小白自己都不知道,也不能控製,說了也無用,而升級是大事不容出錯,還是過幾天小白|精神了再說吧。
他都是為了小白考慮。
第三日白沐依舊是在睡夢中度過,因著祁淵在身邊的緣故,精神恢複得更快了些,至少飯點的時候能醒來吃飯。
第四天,啟程回宮。
回宮路上,白沐難得地沒有睡覺,而是強撐著睡意爬起來,在馬車裡看來看去,聽著外麵的各種吆喝,眼裡滿是向往。
看出他意圖的祁淵笑了笑,將他抱到窗邊坐著道:“小白最近沒精神,等精神好了我再帶你出來痛快玩玩怎麼樣?”
白沐耳朵一豎,當然是歡歡喜喜點頭道:“汪汪汪!”你真是太好了!
也是出了國恩寺,他才想起這趟根本沒遇上主角受,罷了罷了,沒遇上應該是好事,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回到宮裡,白沐就再也撐不住,在祁淵懷裡就沉沉睡去,連午膳都沒來得及吃,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迷迷糊糊醒來,愣神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已經回宮了,飯菜的香味從不遠處飄來,是肉的味道,他已經吃了三天素了,中午還沒吃,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
舒舒服服飽餐一頓,簡單洗漱一番,就又開始睡覺大業。
這次不知怎麼的,睡得格外的沉。
月上枝頭,皎潔的月光落下,映出一地銀輝。
因為擔心小白,這幾天祁淵都不敢睡得太沉,始終留有幾分警惕,忽然他感覺身旁白光一閃,隨後手腕處一沉,經曆過兩次的他陡然驚醒,小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睡在他胸前的赤|裸少年。
但好像和前兩次有點不一樣。
白沐這次是平躺著睡的,頭剛好搭在祁淵臂彎出,祁淵視線不經意間瞥到下方,忽然眸光一凝,有些驚訝。
小白竟然穿著一條薄薄的短短的裘褲?材質不明但看得出十分順滑柔軟,顏色和小狗毛色一模一樣,這是小白自己變出來的嗎?
祁淵試探著喊了兩聲:“小白,小白?”
沒回應,依舊睡得很香很沉,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想了想,看著光著大半身子的小白,祁淵視線躲閃兩下,決定給他蓋上被子以免著涼,手剛抬起來就見身旁的小白動了,雙眼依舊緊閉,但手腳卻在朝他緩緩挪動。
一頭長發從身上話落,露出圓潤小巧的肩頭,清晰漂亮的鎖骨,還有小小的喉結……祁淵視線猛然轉向一旁,抬起的手悄然放下,看看小白要乾什麼。
白沐此時正在做夢,夢裡的他沐浴在白光下十分舒服,忽然他聞到了一陣濃鬱的香味,就像……醬豬肘子!
夢裡他手腳活動得緩慢,掙紮著就朝那香味源頭挪過去,好香啊好想吃一口,光是聞著就好舒服,比呆在龍氣裡還要舒服。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夢裡小白終於抱住了那塊兒醬紅色的大豬肘子,沉醉地嗅聞著,這是他見過的最香的豬肘子。
而現實中,祁淵屏住呼吸,放在身側的雙手握拳,盯著近在咫尺的人一動不敢動。
他沒想要小白竟然爬到了他身上,此時小白離他非常非常近,他們之間隻隔了一指厚的距離,他能看清小白完美細膩的臉,整齊秀氣的眉毛,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小白的呼吸,很輕。
不自覺的,緊閉的口鼻鬆懈下來,小小地吸了一口,甜甜的淡淡的,兩人呼吸交|纏。
慢慢的,白沐又湊進了幾分,祁淵不禁頭往後仰往枕頭方向壓了壓,同時心頭怦怦直跳,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惋惜,盯著眼前豐潤粉嫩的唇,差一點……就碰到了。
一向雷厲風行的祁淵從未如此狼狽過,麵對這樣的小白竟然束手無策,他閉了閉眼告誡自己不能趁人之危,此時小白肯定在做夢,說不定夢到吃醬豬肘子……
這麼想著,心裡忽然放鬆了些,沒之前那麼緊張,正要偏頭測到一方去,卻不料小白突然低頭,那粉潤的唇瓣直直地砸到祁淵嘴上,嘴裡不知嘀咕了句什麼,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祁淵嘴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這是真的用了狠勁的,祁淵吃痛輕輕“嘶”了一聲,嘴裡都有淡淡的血腥味,白沐趁機就將舌頭伸進來,沒有章法地舔了舔。
軟軟的濕濕|的,嘴上麻麻的,這是祁淵的第一念頭。
趕緊推開,不能讓小白知道,這是祁淵的第二念頭。
引以為傲的自控力,竟然受到了衝擊,這是祁淵的第三念頭。
這樣不行。
祁淵瞬間清醒過來,狼狽地側頭躲開,白沐竟然又嘰嘰咕咕地纏上來,祁淵隻好伸手握住小白肩頭,入手的溫軟讓他原本想推開的動作猛然一滯,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也隻是停滯了短短一個呼吸,沒等小白在纏上來就手上用力,正要推開時忽然手中一空,身上的重量也隨即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小狗,正四肢大敞,像一塊毛絨布一樣團團將祁淵的臉蓋住,滿臉的毛絨絨憋得祁淵又是呼吸一頓。
今晚這呼吸似乎停得太多次了,祁淵後知後覺地感覺有些斷氣……
無奈又好笑地將小白從臉上抱開,輕輕放到一邊,自己也重新閉眼躺下,嘴角是平靜的淡笑,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隻是那不自在地不停張合的嘴,身側緩緩拈動的手指,握緊又鬆開的大手,雖然平穩卻重了幾分的呼吸,無一不彰顯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而此時的小白還在做夢呢,迷迷糊糊砸吧砸吧嘴回味著,醬豬肘子的味道真好,沒吃夠還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