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沒忍住,就多看了幾眼。
看著看著就挪不開眼了。
男生的穿著很簡單,就T恤短褲。
但他皮膚很白,尤其是脖頸那塊地方,白得晃眼。
他的背部很瘦,露出薄薄的肌肉線條很是好看。
且發質很好,就算隻漏一個後腦勺都圓圓的很可愛。
他曲著雙腿,將自己整張臉埋進去,有點抑鬱。
少年感中摻著破碎感。
杜西心裡一樂,覺得自己今晚擁有了美麗邂逅的三秒鐘。
但她也不是是個男的就追,隻是遇見一個帥哥心裡高興,既不好奇對方正臉也不想上去搭訕。
正要走過。
她腳步突然一頓。
不對,這身影怎麼越看越像楚芫?
“楚芫?”
她不確定的喊了聲。
男生動了動,然後慢騰騰的揚起臉。
她瞬間驚得呆在原地,嘴裡可以塞下一個球。
“你……你怎麼哭了?”
她趕緊走過去,掏出一張紙巾。
楚芫接過來,擦了下鼻子,甕聲甕氣的。
“真的嗎?”
杜西看了眼他:“也差不多了。”
倒沒有痛哭流涕那麼誇張,隻是眼睛紅紅的,臉紅紅的,嘴唇比平常更水潤很多,一看就是難以自抑的咬過許多次。
他一身喪氣太過明顯,想讓人忽略都難。
杜西渾身僵硬,腦子嗡嗡的。
她太震驚了,從沒看過楚芫哭。
彆看楚芫長得嬌氣矜貴,一看就是愛哭鼻子的。
但那都是刻板印象,他其實不愛哭,就算反抗力不強,脾氣不大,但足夠有韌性,像蒲草一樣。
不到一個特彆誇張的地步,根本不會哭。
“你發生什麼事了,或者我能幫你什麼嗎?”杜西實在震驚:“上學期顧溫席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堵著你欺負,你都沒哭。”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楚芫安安靜靜的搖了搖頭。
小模樣直招人憐。
杜西不繼續問了,也不打算去跑步。
在這兒陪他安安靜靜的坐了會兒。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楚芫窸窸窣窣的動了一下。
杜西來了精神,知道他要開始坦白或者想回寢室了。
反正是即將有動作了。
下一秒,她聽到楚芫小聲的。
“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學校裡有個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獸型的那個人。”
“知道,仇人嘛。”杜西下意識的答。
看到楚芫臉色後,她從善如流的改到:“不對,是你的舊相識,老朋友。”
她示意了個臉色:您請繼續。
“我和他小時候就認識,我小時候……對他很好奇?”楚芫語調慢乎乎的,像是自己都不確定。
“第一次見麵很意外,他人很好,但是對外又表現的很高冷,所以我就想知道為什麼他不和其他人玩,我就一直變成純獸型去找他。”
說實話,他現在也不太懂他小時候的想法了。
歸根結底,應該是太好奇了吧?
小時候的江琅炎長得可好看了。
杜西隱約覺得自己快抓住真相,但線索太隱晦,她還一時想不明白。
她接著楚芫剛剛的話回:“然後呢?”
“然後他就一直問我是不是能力者,我都裝聽不懂。”
“噢~”杜西點點頭,是有點讓人生氣,但也能接受,畢竟是小時候的事,而且一沒騙感情二沒騙錢,問題不大?
“就是惡作劇,你不要太自責了,或者你真的覺得抱歉的話,跟他道歉就好了?”
楚芫低落的搖搖頭:“你不明白,他沒朋友。”
“好像是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太強,尤其小時候還不會收斂,經常讓其他小朋友難受,所以他都不和他們玩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他人真的很溫柔。”
杜西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叫氣息太強?”
“就……古代曆史老師說的那種,遠比一般能力者還要強得多的能力者?”
杜西半懵半懂的點點頭,古代曆史老師是說過,這種人生來就是王侯將相。
能力者和半化人不僅吃到了基因紅利,還繼承了對某些更高級的種族,來自基因的恐懼。
不過這個就有點神乎其神了,像神話裡的故事。
她一個普通人不太能理解其中的奧妙,她隻想知道接下來的故事:“然後呢?”
“所以我不敢跟他坦白,怕他對小時候唯一的朋友失望,也怕他對我失望。”
杜西大咧咧的道:“你那麼好看,誰會對你失望啊?”
楚芫還是搖搖頭:“然後我今天才發現,他對小時候那段感情比我要深得多。我家人都不管我,也不來找我,沒想到他還能一直記著我。”
“這讓我又開始內疚起來,內疚到我覺得我一定要坦白。”
“欸等等等等。”杜西大感不妙。
楚芫這語氣不對啊,怎麼越來越繾綣了?
可、如果他和彆人關係更好,甭管男女,江琅炎不得殺了對方啊?
雖然她不確定江琅炎對楚芫是不是喜歡,但絕對不清白。
“江琅炎知道這事嗎?”
楚芫一愣。
“我還不敢說。”
杜西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她舔了舔唇,覺得楚芫就是男版的紅顏禍水。
雖然紅顏禍水這個詞不太準,但也差不多了。
先是顧溫席,再是江琅炎,現在又殺出個小竹馬。
而且聽他語氣,這人還巨牛逼,甚至比一般能力者都要牛逼不少。
她疑惑:“對了,我怎麼沒聽說過年級上有這號人?這麼厲害的?難道是凱恩?”
說完這個名字,她腦子裡已經出來十部修羅場劇了。
楚芫嘴巴張了張,說了一個空氣。
不知為何,剛和杜西坦白完那麼多。
此時此景再念那個人的名字,他突然有點羞恥。
所以他換了個話題,“你想知道我的純獸型長什麼樣嗎?”
杜西疑惑,怎麼拐到這兒來了?
不過她也確實好奇:“長什麼樣?”
楚芫動了動身,摸出自己身上的端腦。
“我給你看。”
杜西毫無防備的湊過去。
屏幕裡是一隻黑白色,毛茸茸軟乎乎的可愛小家夥。
她腦子裡那根斷掉的弦突然接上了。
隨即是頭皮發麻的震驚。
她被刺激的渾身直哆嗦。
“這是……江琅炎隨時揣兜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