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狗急了跳牆,急了,才會出錯嘛。
劉辰星這就斂下眸光,微微頷首,繼續行著叉手禮,道:“以上,就是下官的愚見。”
說罷,一步退到旁邊。
當然是退到公堂的左邊,站立也要和太倉署的一班人楚河漢界分個清楚。
而現場大佬太多,接下來就得大佬們做決定了,她聽候吩咐了。
如是,劉辰星在公堂上侍立得那是一個順從。
沈仲夷看著一派俯首帖耳的劉辰星,好似剛才在公堂上侃侃而談,砸得太倉署好幾個官吏忍不住變色的始作俑者不是她一般。
想到自己方才生出遲疑,沈仲夷眼底閃過一抹清淺的自嘲。
他天資不錯,不然他即使肖似女皇,又養在女皇身邊,女皇也不會感情用事的頗為器重他。
沈仲夷幾乎在劉辰星開口答話的時候,已察覺自己這一番陡生的遲疑出於何緣由,無外乎不快劉辰星被一眾人等欺負。
斂了斂眸,沈仲夷將這一分心緒斂去,鳳眸微微一凜,不怒自威,逐一掠從公堂下眾人身上掠過,最終停在王、張二人身上,方才開口道:“你二人不過而立,在其部門已是要職,且為官皆在五載以上,算得上同輩中的佼佼者!”
說著從主位上起身,繞過身前的長案,走下公堂。
“論官位和資曆,你二人的確在劉女史之上,讓你們屈居其下有不甘,從而獨立行事,我可以不予理會。但是必須要有相應的能力匹配!”
“剛才讓你們說了今上午調查進展,換湯不換藥,儘是陳腔舊調,毫無建設!”
“同樣一上午時間,劉女史說了什麼,你們也聽到了!暫且不論劉女史所言正確與否,但至少有理有據,觀點清晰,有深入調查的走向!”
“你們既然自己不知道調查無從下手,那就好好請教劉女史!不懂,不會調查,還要在這裡濫竽充數,就可以回去了!”
現在朝野上下,多少人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裡,現在讓他們離開,還是因無知無能離開,仕途也就到頭了!
怎麼離開?
不離開,辯駁麼?
就像沈仲夷說的,劉辰星的回答他們也聽了,就是再不用腦子,再是有偏見,也無法說他們比劉辰星的回答的好!
監察禦史王澤文和刑部員外郎張智一張白麵,算得上有幾分儒雅的臉上頓時漲得彤紅,和太倉署官員氣紅不一樣,他們是羞愧得臉紅!今日出了這禁苑大門,也不知道一張老臉往哪兒放!?
這沒臉還是一方麵,更讓他們懊悔不已的是,魏王已經明白的點出他們罔顧劉辰星是女皇欽點的,再調查本案上算他們的上峰,他們藐視上峰,卻又無能,這……
王、張二人大汗淋漓,好在時下不像天朝的明清,動不動就下跪,二人看著一步步走到跟前停留的沈仲夷,隻覺雙腿發軟,深深地低下頭去,倒沒有跪了下去。
“魏王,下官知錯,以後定當……”再是難以啟齒,還是未來的仕途重要,二人心下一橫,隻讓自己想著劉辰星所言的確算得上真知灼見,到底一起說道:“定當聽劉女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