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按在夏小沐肩膀上,偏著腦袋就咬了上去。
動作來的太突然,夏小沐完全忘了躲避,直到感覺到一陣刺痛,才忍不住“唔”的哼了一聲,用力去推人。
“你,你做什麼?怎麼又咬我?很疼!”
上次被咬是因為偷拍了他的照片,這次被咬不明不白的!而且還咬脖子,明天讓他怎麼出去見人。
路景寒咬了人,一點歉意都沒有,反而還沉聲問:“怎麼不知道躲?傻傻的站著被人碰?是不是誰都可以這麼對你?”
一連串的質問把夏小沐問惱了。
他捂著脖子,瞪著眼睛控訴:“你什麼意思?你咬人還這麼凶,講不講道理。”
路景寒自顧自己說話:“記住,以後不準彆人這麼碰你,要知道躲開。”
夏小沐要氣死了,“你說的是什麼話?誰會像你這樣,動不動就咬人!”
路景寒不說話,不反駁,低頭看著他。
一時間氣氛又變得尷尬,夏小沐生氣了又不能把他怎麼著,總不能再咬回來吧。
他打開門,往外推路景寒:“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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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沐昨晚因為路景寒的反常行為,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後半夜才睡著。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上午十點。
打開手機就蹦出幾個未接來電和信息,來點人是---爸爸。
他愣著了。來到這個世界快三個月,第一次收到原主爸爸的消息。
他先打開信息。
--沐沐,我回來了。周末能回家一趟麼?
回家?
夏小沐猶豫了,畢竟他現在占用著原主的身體,確實有義務照顧原主的父母。
但親生父母哪有不了解自己孩子,就是怕見了原主父親,露出馬腳。
脖子上被咬的地方隱隱傳來些鈍疼,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算了,回家一趟吧,周末兩天在這裡也不知道怎麼麵對路景寒。
路景寒去了公司,景怡上周末補習班,家裡隻有自己跟王姨。他簡單的吃了些早飯,跟王姨說明原因後,就收拾了背包離開了路景寒家。
原主的家是s市下屬的一個小城市,坐高鐵一個多小時後,又轉乘坐公交車。來回折騰到下午順利的到達資料上顯示的原主所在地址。
家住在那種老式家屬樓,沒有電梯,夏小沐爬到三樓,從書包裡摸出一串鑰匙,試著開門。
打開了!
他驚喜了一下,隨即又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找到自己家了。
結果一打開門,久久沒有打掃的塵土的味,潮濕的發黴味,撲麵而來。再一看家裡麵,地上扔著大大小小的包裹,紙箱,鞋子扔地到處吃。客廳的餐廳的桌上擺滿了各種外賣袋子,一片狼藉。
天那,這家也太亂了吧。
夏小沐皺起了眉頭。
不但亂,還很陰暗。屋子裡的窗戶窗簾緊閉,燈都關著,一看就是好久好久沒有住過人的樣子。
他歎了一口氣:先大掃除吧。
他進了家後,先試圖找到自己的房間,剛打開一個房間就愣了。
這個房間很大,沒有什麼家具,但地上桌子上堆滿了畫框,和一張張還沒來裝畫框的油畫。雜亂無章,到處落滿了粉塵。
他隨手撿起腳下一張畫,用手拂去上麵的塵土,瞬間眼睛放大了。他四下看了看,最後從書包拿出一件短袖當作抹布,把畫框上塵土全部是拭去。
是一幅畫著滿山坡向日葵田的油畫,因為沒有裝框好好保存,而有些受潮。但依舊可以看的出畫功的精妙。
色澤時而明朗,時而陰暗,遠近的處理十分到位,畫上沒有太陽,但從每一個棵盛開的向日葵上就能看的就可以想象到太陽的正照耀在天空之中。
太厲害了,這畫功一點都不輸於自己。
不!但對色澤變化的處理技巧方麵,遠遠高於自己很多很多。自己有天分,有足夠的想象力創作出十分靈氣的作品,但缺乏的就在這種對油彩調配的技巧。
這是原主爸爸畫的嗎?!
夏小沐心中騰起了一絲驚喜。
他又拿起其它散落在地上的畫,一張張拭擦,越看越激動,這裡每一張都可以說的上是傑出之作。
因為這些畫大多沒有作良好保存處理,而導致很多因為潮濕而發黴,畫麵泛黃,色澤暗沉,還有的畫沒有裝框裱糊被浸染上汙漬,潑上水漬。
隻有畫過的人,要畫出一幅作品得付出多少時間和經曆。少到兩三個小時,多數的時候要畫上好幾天才能畫出一幅滿意的作品。
真是太可惜了,夏小沐心疼的一張張的收拾著。
“沐沐?“
一個聲音冷不丁的響起,正專心收拾油畫的夏小沐回頭一看:“啊!”的驚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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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寒手裡提著一盒蛋糕進了家裡,王姨迎上來:“景寒,今天這麼早回來?”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把蛋糕盒放在咖啡台上。
先去廚房洗了手,從櫥櫃裡找到兩張精美的點心盤子。又回到咖啡台前,小心的拆開蛋糕包裝,將兩塊巧克力慕斯蛋糕裝進點心盤子裡。
取出茶葉盒,泡了兩杯darjeelg tea,其中一杯裡放了兩塊方糖,加了勺奶昔細細的攪拌均勻後,把紅茶和蛋糕放入托盤裡,準備上樓。
王姨問道:“給小沐買的蛋糕吧,小沐他回家了,沒跟你說嗎?”
路景寒一直淡然的眼神,突然閃出驚慌,向來沉穩的語氣也變得淩亂:“回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