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在不在一個戶口本上,薑玉燕的話一下子就把羅自省給砸醒了,是啊,都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了,他還怕什麼!

以前他總是認為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那個女人再怎麼說也算是長輩,加上爺爺還在,為了不讓爺爺更生氣,他一直都是忍著讓著的。

可是沒想到,這兩人把他逼出村子還不滿足,聽到他在省城打工就趕來了,隻為了跟他要錢。

剛見到他們夫妻的時候,羅自省的心裡還有一點點的期待,期待那個男人能看在父子關係上,能給他說句話。

可是他注定失望了,從那個女人進門的那一刻起,他羅六斤就不再是羅自省的父親了。

以前羅自省以為是因為羅六斤懦弱,李蘭花才會無止境的欺負他跟爺爺,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

恐怕不是的。

是因為李蘭花可以為羅六斤生兒育女,他這個前妻留下來的孩子已經沒什麼用處了,眼不見心不煩,被掃地出門才好,反正羅六斤又有了孩子了。

至於爺爺,就更好解釋了,養老人不需要錢嗎,隻要李蘭花鬨起來,他們家就不用往外拿錢拿糧,可以省下來不少呢。

反正是李蘭花不讓孝順老人的,跟他羅六斤有什麼關係。

他羅六斤也是逼不得已啊,他要是偷偷拿錢拿糧,李蘭花肯定不乾,到時候這個家就要散了啊。

他羅六斤心裡也苦啊,娶了這樣一個潑辣不講理的女人,有什麼辦法呢?

李蘭花鬨得時候,隻要他羅六斤跟在後麵擺出一副逼不得已,怯懦軟弱的樣子,他就不會被人議論。

壞事都是李蘭花乾,好事卻是他們兩口子一起享受。

突然之間,羅自省就想通了困惱他好多年的問題,對羅六斤這個父親再也不報什麼希望。

就像薑玉燕說的,既然他們都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了,他羅自省戶口本上的父親都已經去世了,他還怕這兩個人乾什麼呢!

羅自省搖搖頭,低著頭說道:“我家的戶口本上就隻有我一個人,我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他們,他們是來跟我要錢的。”

羅自省的話說完就用手擦了擦眼睛,像是被嚇壞了。

羅六斤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抬起頭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羅自省:“自省,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說你的父親已經死了,我就好好地站在這裡,你怎麼能說我已經死了呢!我知道你的心裡怨恨我,怨我不讓你上學了,可你也不能說我已經死了啊,我好歹也是你的父親啊!”

李蘭花的表情就比羅六斤誇張多了,她大張著嘴,眼神怨毒,就像羅自省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

“羅自省,你還算不算是個人?”她大聲喊道:“你爹他就站在這裡,你竟然說你爹已經死了。我算是知道了,你心裡早就希望你爹死是吧?我這是要天打雷劈的,你這個小畜生,不對,你連畜生都不如,起碼畜生不會盼著自己的親爹去死。”

李蘭花的話字字誅心,薑玉燕這麼心大的人聽了都受不了,更何況羅自省那樣心裡善良的人呢。

“大娘,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薑玉燕抱著手臂,涼涼說道:“人家說的是自己戶口本上隻剩下自己了,爹媽都死了,你和你的男人現在都好好的站在這裡,很顯然你們根本就跟這個少年沒有一點關係,你們根本就不是他的父母。你說你們兩個成年男女,長得人高馬大的,乾嘛非要拉著人家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呢,難道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該不會,該不會?”

薑玉燕瞪大眼睛,朝後邊退了兩步,直到站到人群當中才停下來,膽戰心驚的看著李蘭花和羅自省,“人家一個孤兒無父無母的,你們就是說是他的父母也不會有人懷疑,看你們的架勢,是要把他帶到彆的地方去啊,要不是我覺得不對喊住了你們,你們恐怕就要得逞了吧,我可是聽說了有些犯罪分子專門盯上流浪漢或者沒什麼親人的人,就為了把人騙走帶到深山裡去挖煤礦。”

“這還是好的,有的下了礦就直接把人給害死了,就為了訛詐礦主的賠償金,你們該不會就是這樣的人吧?”

圍觀的人剛才隻以為是父母和兒子的家庭糾紛,現在這個小夥子說了他是孤兒,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母,那這兩人冒充人家的父母,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當爹媽有癮,想帶一個孤兒回去養。

可即使想帶孤兒回去養,也不會找這麼大的,已經有了生活能力的孤兒回去養啊。

他們根本就不會想到是羅自省說謊,那個男人真的是他的父親。

因為誰會當著自己的親爹說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啊,那是人能乾出來的事?

薑玉燕慢悠悠又給加了一把火:“你們今天能夠說這個少年是你們的兒子,明天就能說彆的孩子是你們的兒子。萬一要是有老人抱著孩子在這裡玩,你們說孩子是你們的,上來抱起孩子就走,那可怎麼辦?小孩子可跟這個少年不一樣,不會反駁你們的,要是周圍人反應不過來,可不就是讓你們給得逞了嗎?”

薑玉燕一點也不客氣,把罪名使勁往兩個人身上安。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可不會覺得疼,事不關己的話,人們隻會在一旁看熱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