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理一臉驚喜:“真的?那太好了!你放心,你們儘管來就好,其餘一切我都會安排好的。”
“那就麻煩你了,感激不儘!”
說著,張世才就要彎腰給吳理鞠躬,被吳理一把扶住。
“前輩千萬彆這樣,我的武館正是用人之際,前輩能來我的武館,其實也是幫了我的忙。”
正說話間,張世才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黃維打來的,他接通。
“師父,武館著火了!”黃維的聲音很大,吳理也聽見。
“你說什麼?”張世才一驚。
“咱們的武館著火了,您快來看看!”
二十分鐘後,眾人趕到了武街,濟雲館內正燃燒著火光。
胡山給阮興的期限是三天,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但是這兩天張世才帶著小雲兒一直都和吳理等人待在一起,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所以隻能讓人縱火燒濟雲館,用這種方式逼張世才妥協。
三十分鐘後,消防車趕到,開始滅火。
四十多分鐘後,火勢徹底熄滅,濟雲館大門外一片焦黑,裡麵的場館也被燒毀了大半,好在火勢沒有蔓延到後院的住宅。
“初步判斷可能是人為縱火。”現場的消防員對眾人說道。
“王八蛋!肯定是胡山叫人乾的!”黃維怒罵道。
“哇!”小雲兒看著燒得焦黑的武館,這裡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家,她忍不住一下哭了出來。
張世才看著原本寫著‘濟雲館’三個字的招牌,現在已經被燒得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了。
“看看這三個字,你要將這個武館傳下去!”
他還記得當年父親就是站在門外,指著大門上的招牌對他說道。
他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妥協,忍讓,但是生活似乎還不肯放過他,要一次又一次將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他明明已經決定要賣掉武館,已經決定向生活低頭了,為什麼呢?為什麼這樣的事要落在自己身上?
“噗!”張世才突然一口血吐了出來,向後倒去。
“前輩!”
“師父!”
“爺爺!”
一群人守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
吳理看著急救室的大門,怔怔出神。
晚上10點左右,張世才脫離危險期,但還沒有醒來。
“病人年紀大了,你們要儘可能平複他的心情,不要再讓他的心情出現劇烈波動,不然會很危險。”醫生對眾人說道。
怎麼才能讓張世才心情平複下來?無人能回答。
醫生離開,走廊裡一片沉默。
“剛剛接到電話,警局那邊有人去自首了,說自己在濟雲館縱火。”陳剛走到吳理身邊,輕聲說道。
“嗬。”吳理笑了出來。
“我已經聯係大使館,他們也在和玉河市的相關部門聯係。”陳剛繼續說道,
吳理目光很冷,看著他:“又如何呢?能讓小雲兒的父親活過來嗎?能讓張世才心情平複?”
“吳理”陳剛欲言又止。
吳理搖搖頭:“我帶小雲兒先回去。”
起身走向一旁的長凳,輕輕抱起哭累以後,已經睡著的小雲兒。
小雲兒眼睛紅腫,在睡夢中也是皺著眉頭的。
吳理抱著她乘車回到酒店,打開張世才的房間,抱著她進去,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驀然間,吳理的手觸碰到了床上的一個硬物,他拿起一看,發現是自己送給小雲兒的生日禮物,那個齊天大聖的模型。
借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吳理看著手上的模型。
大聖一手指天,怒目而視,大概正要上天大鬨天宮。
“習武多年,不就是為了在該出手時可以想都不用想就出手嗎?”
這是當初在北川大學的校門外,吳理出手打倒那幾個欺負學生的混混後,對兩名室友說的話。
“有一天當我遇到欺壓或者不公義的事,我可以不用假裝看不見,不用選擇忍讓或是跪下,而是可以向前多走一步,一步而已!”
這是當初被人拿刀砍傷後,在派出所裡,吳理對陳玲說的話。
“我習武,就是為了在有些情況下,可以向前多走一步,一步而已。”
這是當初吳理在酒桌上對趙凱說的話,那天晚上,麵對兩名持槍歹徒,他毫不猶豫地跟上去出手。
吳理看著手中的齊天大聖,突然笑了起來。
他想起一段話,是這兩天給小雲兒講齊天大聖故事裡的一段對話:
“大聖此去何為?”
“踏碎淩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吳理此刻隻覺得心中晶瑩剔透,他從未像此刻一般如此明了自己的心意:我的拳,隻為多出那一步!
哪怕向前一步便是懸崖峭壁,便是九死一生,他也不悔。
這就是他的拳,他的意!
“原來要練出拳意,便是要貫徹自己的道。”
吳理臉上露出赤子般的笑容,他終於明悟了屬於自己的拳意,在修行的路上踏出了關鍵的一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貫徹自己的道。
他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接著又離開酒店。
“轟!”
天空有驚雷炸響,暴雨已至。
ps:之前斟酌那麼久,就是為了這一章,前麵鋪墊那麼多,也是為了這一刻;我想寫吳理身為武者的拳意,不是虛無縹緲的一句話,而是實實在在的精神,從書一開始打幾名混混,到主角對母親說的話,再到他選擇對兩名毒販出手,一點一點,他最終明白了自己的拳和意,也希望大家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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