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太後今天怎麼有興致,找老朽來喝茶?”
庭院清幽,趙老四坐在了華陽太後的對麵,一副老朽模樣。
“你這個老東西,這裡又沒有他人,裝模作樣,不累麼?”
趙老四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手微微顫抖著。
“華陽太後說得哪裡話,老朽都這把年紀了,早就老了,也沒有往日的雄心了。倒是老朽要恭喜太王太後,趙太後遷往雍王宮,整個鹹陽的後宮,就是您的天下了。”
趙老四一笑,將杯中的茶水喝了下去,手顫巍巍放了下來。
其實鹹陽後宮之中,除了華陽太後,還有莊襄王的生母夏太後。不過夏太後雖是生母,卻不是嫡母,無論是名分還是權勢,一直被華陽太後壓製。
趙老四裝瘋賣傻,不過華陽太後卻好似十分坦白。
“先前昌平君的事,不過是小孩子打打鬨鬨,當不得真的。”
自從趙老四帶著一幫勳貴老臣去呂不韋府中之後,昌平君便似將他當做政敵一般,明著沒有做什麼,暗中卻施手腳。
隻不過,如今華陽太後輕輕一語帶過,卻似風清雲淡。
“小孩子打打鬨鬨的確無傷大雅。”
趙老四一笑,氣勢微微一變,仿若猛虎嘯林一般,卻一閃而逝。
“隻是,若是大人不加管教,任由他四處亂闖,便不好了。”
看著這樣的趙老四,華陽太後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她抬起了手中茶杯,微微敬了敬。
“昌平君派去庸地趙家村和商於的手下,哀家已經替他管教過了。”
“既然如此,華陽太後又還有何事?”
“你這老東西,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呂不韋把持秦國朝政,這麼多年來滴水不露,毫無破綻。可奈何,如今他的勢力已經不再是鐵板一塊了。”
趙老四一笑,抬起了手中的茶杯。
“這一局裡,華陽太後下多少注,老朽就跟多少。”
......
“這怎麼回事?”
昌平君看著自己幾個最為得力的手下,如今躺在擔架之上,眼、耳、舌俱失。
他的麵前,站著一個黑衣劍客。
“華陽太後有一句話,讓屬下說給君上。這幾個人看到了、聽到了不該看、不該聽的東西,所以變成了如此模樣。還望君上記住這次教訓。”
說完,黑衣劍客便轉身離開了昌平君的府邸。
昌平君有些心悸,這還是第一次,華陽太後給他這麼大的教訓。
昌平君背後生出了一層冷汗,抬頭看了一眼擔架上已經半死不活的幾個手下,有些不忍。
“給他們一個痛快,再給他們家裡一筆撫恤。”
“諾!”
究竟是怎麼回事?
........
墨家營寨。
“太子殿下,怎麼了?”
秦舞陽走入了房屋之中,卻見燕丹麵色很是不好。
“燕國那邊傳來了消息,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雁春君一直在父王耳邊進讒,還在朝堂上下,大肆動著手腳。”
“雁春君一向如此。”
作為燕王的弟弟,這位燕丹的王叔,可是一點也沒有將這位太子放在眼裡,反而處處作對。
“可這一次不一樣,他還極力攛掇父王,趁著這次秦趙交兵,興大軍,攻略趙地。”
“什麼?”
秦舞陽麵色一變,他很清楚這個決意如果成功,會有什麼後果。
“殿下準備怎麼辦?”
“我不能再在這裡待著了,必須儘快返回燕國,勸阻父王。”
“可是殿下一走,我們怎麼辦?”
燕丹搖了搖頭,正不知道該怎麼決定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墨家弟子的聲音。
“大統領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