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瘋狂(1 / 2)

身著運動服的黑發青年前傾著身子俯視被困在座椅上的銀發少年,一高一矮在那對視。

幾秒鐘後,情緒毫無波動的銀發少年閉上了金眸,重新回歸小息的姿態。

夜鬥:????

“喂——!我這麼一個樣貌帥氣、前途無量的神明在你眼前不至於無視我吧?”

“在?給點回應?怎麼說我都是收了報酬錢過來乾活的!”

“喂喂,乾完活我還得回去要個五星好評呢,十枝空——你給我一點反應?”

“好吵。”

“……?十枝空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

被黑發藍眸的五元神在耳邊念叨了好幾句,十枝這才看向他……空蕩蕩的腰間和他空無一人的身後。

十枝:“你神器呢?”

夜鬥:“在外麵看門,哎這裡麵待著可太難受了,把你關這裡的人符咒也貼太多了吧,就這壓製感你竟然還能睡著。”

十枝眉頭微蹙,“沒睡著,咒力已經被禁錮住了,所以感覺不明顯……誰給你打的電話?”

夜鬥回答,“你信徒,說定點時間沒有接到你的消息,一合計就打給了我,十枝空你到底把我電話留給了多少人?”

十枝奇怪地看夜鬥,“你電話都留到女廁所裡了不就是為了儘可能多地收集香油錢嗎?”

夜鬥沉默了一瞬,然後岔開話題,“重點不是這個吧!”

忽略了夜鬥神的抗議,十枝回憶了一下,他的確有說晚飯前跟信徒聯絡一下感情,誰知道白天的交流會出了變故,他被關了禁閉還把通訊工具給沒收了。

沒想到把其他神明給招過來了。

黑發的神明嘀嘀咕咕說了一通,在發現自己逐漸跑題後連忙把話題拽了回來。

夜鬥把地上被十枝踹倒的凳子扶了起來,然後自己蹲了上去,將他來這的目的又重複了一遍。

“你的信徒讓我把你救出去,需要我出手嗎?”

夜鬥看了看捆住十枝空的繩索,尋求被困者本人的意見。

他接委托攢報酬的過程中一向如此,一般以“求助者”的意願為最優。

再者像十枝空這樣的,很有可能隻是信徒的一廂情願。

果然,十枝空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不用。”十枝緩慢地從夜鬥身上移開視線,衝他點了點頭,“夜鬥去給我的信徒報個平安就好了,然後讓他們——”

後麵的話十枝聲音輕了下去,他把麵前正兒八經的神明當成了個傳話筒,一句句話說下去,說得黑發青年眼睛犯花,比了個手勢讓十枝打住。

“後麵那些話你還是自己跟你信徒說吧。”夜鬥皺眉,“那五元就算傳話的報酬了……不過你怎麼被關在這裡的?”

在夜鬥神看來,這個地方就像個籠牢,房間四壁都貼滿了符咒。

他大晚上接到電話找得匆忙,自然也就沒有了解一下前因後果,此刻看人沒有大礙,忍不住八卦幾下。

聽到他問題的銀發少年神色如常,“殺了人。”

夜鬥點點頭,“哦,殺了人啊……”

幾百年前手上沾滿鮮血的前禍津神覺得問題不大。

雖然人類世界規矩不怎麼允許,但總是有特例的,而且看十枝空的性情不像隨便殺人的人。

前禍津神覺得他隻問到了個表麵,於是他深入了一下。

“殺了幾個?”

“一個。”

“一個不至於吧……你做掉了什麼大人物嗎?”

“一個普通人,還有殺人未遂。”

“哦?”

“就是差點讓一座城市的人陪葬。”十枝說,“差這麼一點點就成功了。”

銀發少年亮金色的桃花眼微斂,古井無波地說完了這句話。

——又來了。

夜鬥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十枝空身上的非人之感又滿溢了出來。

——他就不應該一個人被關在這裡。

*

十枝空的禁閉期要提前一天結束了。

就在交流會棒球賽落幕的當天。

把他放出來的原因也很簡單,咒高並沒有專門負責審訊的咒術師,一時半會去彆的地方借也借不過來。

為了更快打聽到丟失東西的下落和咒靈的消息,咒高上層討論了一下,決定把這位二年級的學生拉過來借用他的能力。

當然了,五條悟持的是反對意見。

他認為自己的這位學生還處在危險期內。

夜蛾正道揉了揉不平的眉間,數名校方人員的死亡讓他忙了一陣,他對麵正坐著兩腿一翹的五條悟。

幾秒鐘前,他拒絕把人帶去他關十枝空禁閉的地方。

“那小鬼眼底裡的瘋狂還沒散儘,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說起十枝空,五條悟就有些頭疼,“跟他講道理他嗯嗯啊啊好像都聽進去了,但那雙眼睛沒有絲毫改變。”

咒高的校長聽了解釋,吐槽道:“那不就是還在上學的你嗎?”

已經畢業好多年的五條老師認真反駁:“沒有,不存在的,話可不能亂說,當年我可乖了。”

夜蛾正道就五條悟讀書那會兒的表現點評了幾句,某個姓伏黑的人名才提出來就被他重新咽了回去,末了他拍拍五條悟的肩。

夜蛾正道相信當年是刺頭的五條悟能搞定現在是刺頭的十枝空。

“實在不行,你把狗卷君帶過去一趟。”

“嘖,我現在就不是很想讓他們兩個見麵。”

五條悟搖了搖頭,他朝夜蛾正道說讓他再跟自己的學生聊聊便走出了校長辦公室,也沒走出幾步遠,五條悟又停住了腳步。

他看向即將走到的拐角處,喊了聲學生的名字。

“棘,在那待了多久了?”

被點出姓名,躲在角落裡的學生自然不能再掩藏身形,朝外走了出來。

從走廊窗戶透過的光灑在逐漸靠近的咒言師身上將他半邊臉龐點亮,淺亞麻發學生的紫眸一直盯著自己的老師,嘴上乾巴巴念出一句:“海帶。”

五條悟一樂,乖學生誰不喜歡呢,總比刺頭好。

他走過去揉了揉狗卷的腦袋,“來找老師的嗎?棒球賽打完了?哪邊贏了?”

頭發剛被揉亂幾分,狗卷頂著亂糟糟的腦袋後退半步,又從口中崩出了“鮭魚子”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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