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一家三口都守在白老太身邊,孝順的姿態讓白靈看著都覺著虛偽。
“三妹,咱們去廚房燒點水吧。奶這個樣子也曉得啥時候能醒來,一會大夫來了也得給開藥,還是煮點粥啥的備著。”白靈故作擔憂的開口,心裡卻篤定了白老太是裝病,二房也知道這事的。
平日裡,白大樹住在鎮上,白二樹幾乎都是住在地主家的外院,尤其是最近忙著秋收,更不可能回家來。
可白梅才通知了白三樹,想要再去通知白二樹,也不該這麼快就過來。
不管是大房還是二房,對銀子都算計的很,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搶著回老宅,除非有好事。
“我自己去就成,奶愛吃麵疙瘩湯,加點臘肉再打個雞蛋,沒準奶聞著香味就醒了呢。”白薇秒懂白靈的意思,故意大聲道。
白三樹欣慰的看著兩個閨女,病床前才能看出他的孩子多孝順。
白老太聽到姐倆的話,差點要坐起身罵人,卻被白二樹眼疾手快的給按住了。
“你這婆娘,三房已經分家了,伺候娘的事咋還指望著兩孩子。”白二樹踹了白齊氏一腳,朝她遞了個眼色。
白齊氏按了按眼角不存在的淚,衝白靈她們道:“不用了,家裡日子緊巴,雞蛋都賣了換鹽錢,哪裡還有臘肉。晚上吃的是稀粥,都在鍋裡溫著呢,你奶要是醒了,喝完粥就行。眼下還不曉得看病得花多少銀子,能省一點是一點。”
“是嗎?”見白三樹猶豫著要開口,白靈譏諷的笑道:“我倒是不曉得老宅的日子啥時候這麼緊巴了,該不會是以前大伯和二伯說能賺多少銀子都是吹的吧?咋三房一分出去,都窮的喝粥了呢?”
“白靈,你咋說話呢?”白二樹不高興的嗬斥白靈一句。
“二伯想要我咋說話?白梅身上可還有肉味呢,嘴上的肥油都沒擦,二伯自己不會看嗎?”白靈嗤笑道:“還是說我的好二伯娘,隻給我奶喝稀粥,自己娘倆吃肉,把我奶給氣成這樣?”
白靈說著,便捂住嘴巴,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白齊氏,無聲的說著:我猜到真相了。
白齊氏狠狠的瞪了白梅一眼,見閨女使勁兒的擦嘴,嘴唇都快擦破了,不禁心疼起來,隻得咬牙對白靈道:“你們三房已經分出去了,我們家吃啥跟你沒關係,用不著你多事。”
“原來二嬸還記著三房已經分出去了,這就好辦。”白靈淺淺一笑,拿了一張凳子放到白三樹身後,大聲道:“爹也聽到了,咱們現在可是外人。奶病了,咱們過來看看就是儘孝了,其他的事和咱們沒關係,爹可彆犯傻,分不清李外拐。”
白三樹原本還擔心老宅這邊是不是真的揭不開鍋了,可白梅擦嘴的動作他看的清楚,也聽清了白齊氏的話,頓時覺得心裡堵得慌。
白三樹有孝心不假,可也並不是傻實心了,哪裡不明白今日的事是有貓膩的。
“爹曉得了,你們姐倆忙了一天,也坐下歇會。”白三樹內疚的道,暗怪自己剛剛差點脫口而出,讓閨女回家拿些米麵和銀子來,那樣豈不是又要讓閨女失望了?
白靈姐妹倆對視一眼,便找了凳子坐下。
一時間,屋內的人誰也不說話,直到白大樹帶了大夫進門,給白老太診脈之後,才再次有人開口。
“大夫,我娘啥病?咋就突然暈倒了呢?”白大樹一副孝子的姿態,憂慮重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