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總旗前兩日被陸雲澤的死,給嚇破了膽,當日就搬出城衛司總旗府,住回到鄭家了。
鄭家在內城的府邸很氣派。
陸沉坐在一個茶肆內,雙眼幽幽的觀察著那座府邸。
隻是距離較遠,他隻能看個大概。
“掌櫃的,你這鋪子開在這裡,難道也是鄭家的營生嗎。”
“嘿嘿,大人說笑,小老兒不過是在這兒討生活,哪裡會是鄭家的營生,如果是鄭家的營生,那小老兒我啊,晚上做夢都要笑醒嘍。”
茶肆掌櫃是個妙人。
一說起鄭家來滔滔不絕,讚美之詞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倒。
直到傍晚時分,陸沉才悠悠離開茶肆。
夜晚。
一輪銀盤高懸天穹。
陸沉背負長刀,身形似一隻大鶴,無聲無息落在鄭家府邸的屋簷上。
鄭家與城衛司不同,人數雖多。
但讓他忌憚的人卻沒幾個,隻有一個鄭家家主,其餘那幾個內勁武者,不足為慮。
當然,他並不想弄出什麼動靜來。
畢竟這趟隻是為了殺一個內勁武者,若是被淬體武者發現,總歸是一種麻煩,傳出去說不得就會被其他人找上門來。
隻是來到一個燈火通明的廂房旁邊時。
陸沉眉頭微微皺起。
此刻已是子時,鄭總旗竟還在院內舞刀練功。
他距離院子十丈開外停下腳步。
內勁武者的感知很敏銳。
這點在之前殺陸雲澤時就有體現,對方僅是一開門就有所察覺,如果現在過去,很容易會被感知。
武者練功時,感知一般都是本能的放到最大。
此時想要偷襲,基本不可能了。
陸沉目光自屋頂投下,微微掃視了一眼那道身影,不由麵露驚訝之色。
對方一把橫刀舞得極快。
勁風呼嘯間,隱隱有虎嘯之聲響起。
“虎煞刀法,至少是大成的虎煞刀法。”
陸沉心裡確實很驚訝,沒想到這老匹夫將武庫內的虎煞刀法,練到了如此地步,甚至已經隱隱有圓滿之意了。
這是他第一次從彆人身上,看到一門武功臻至圓滿。
刀尖的寒芒帶著煞意,掀飛地上落葉。
鄭總旗全神貫注,似陷入到一種奇異的狀態,整個人沉浸在虎嘯當中。
手裡刀法愈發剛猛迅捷,淩厲的寒芒在月色映襯下,覆蓋了小院幾乎要凝聚成刀罡一般。
某一刻。
‘吼’
似虎豹雷音,在他體內傳出。
他瞬間止住身軀,保持在一個姿態靜止不動,任由落葉紛紛砸落身上。
“虎煞刀法圓滿!”
“原來圓滿是這種感覺,沒想到我鄭某有生之年,還能練得虎煞刀法圓滿,等來根骨改易的那天,哈哈哈,老夫此生淬體有望了。”
“羅千行,你想要殺我再等個二十年吧。”
鄭總旗此刻眼中帶著無儘興奮,幾欲大笑出聲。
他感受著體內炒豆子般的聲音,心情變得無比亢奮,已顯老態的臉一下子好像年輕了數十歲,隻覺院內微風是如此的撫慰人心。
‘呼’
微風乍起。
吹過他一縷灰白發絲。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