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有意識後，她全程身體因為緊張，全身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可餘歸舟卻又不敢睜開眼。
她舍不得這樣久違的溫存。
雖然那個擁抱很短暫，也許都不到三秒鐘，就被許迎港毫不留情地推開了。
應該是在她發夢魘時，無意識地抱住了許迎港，看他那反應，一定很排斥吧……
上一次許迎港這樣抱著安慰突發夢魘的她，還是在她十六歲的時候。
可從那以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許迎港隻是讓林姨陪著她。
再往後。
到了十八歲之後。
許迎港隻是每個月遞給她一瓶藥，神色冷漠。
“每天吃藥。”
“我可不想你半夜又哭，吵到我睡覺，不要妄想我再會像小時候一樣安慰你。”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需要保持好界限。”
餘歸舟害怕打擾到他休息，每晚都在乖乖吃藥。
藥物帶著安定作用，這些年的治療下來，確實讓她好了許多，服藥的頻率也在逐漸減少。
卻沒想到，今天隨著酒精，竟然再度爆發。
偏偏還是在許迎港在家的時候，還無比奢侈地得到了一個……雖然一觸即離的擁抱。
餘歸舟一時間都想感歎。
今夕是何年？
而那仍在加劇的心跳卻讓她有些痛苦地蹙起眉。
可為什麼，在她已經下定決心的時候卻又會發生這樣的事？
上天是故意在折磨她嗎？
餘歸舟正想著，突然覺得頭一陣抽疼，也才發覺自己口乾舌燥。
她強撐著起身。
卻看到身旁已經放好了一杯微熱的白開水，還有一杯衝泡好的匍萄糖。
這個點林姨已經睡了。
不用想她都知道，必然是許迎港準備的。
窗外陰沉的天色，似乎此刻都凝聚在了餘歸舟眼底。
她握著溫熱的水杯，不禁輕歎。
“餘歸舟，你還真是不要臉。”
“人對你好，隻是把你當妹妹而已，照顧你、疼你，可卻給不了你一個越界的擁抱……”
“清醒一點吧，就那麼缺愛嗎？還能做兄妹，就已經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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