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派尤俊達離開,去打聽一下營內最近發生的事。
在他看來,不過是敗了一場戰事罷了,哪會這般喪氣。
除非,這裡邊另有隱情。
「來,喝。」
距離主將大帳還有幾步遠,便能聽到裡邊的推杯換盞之聲。
「他娘的。」
宇文成龍低聲怒罵,他身為將領,最為厭惡的便是交戰之時軍內飲酒。
尤其是戰敗了之後,不去整備大軍,還有心思吃喝。
像這種領軍的人,能夠打贏戰事才怪。
「去通報。」
武信壓住心中的怒意,現在發難為時過早。
他倒要看看,西北戰場的將領都是些什麽貨色。
在士卒進入大帳後,裡邊喝酒的動靜果然小了許多。
片刻後,大帳內的人全部走了出來。
這些人身上皆是酒氣,顯然喝了有一陣子。
「侯爺來了,快,請先入大帳。」
範貴不曾見過武信,卻也對其如雷貫耳。
這是個狠辣的人,萬萬不能得罪。
「戰敗了還有閒心喝酒,你們便是這般為陛下出征的?」
武信走在前邊,開口說道。
「我等愧對陛下信任……願意接受侯爺懲罰。」
範貴連理由都不敢找,生怕被武信挑出毛病來。
進了大帳,武信才發現出來迎接他的將領並非全部。
還有一人坐在主位上,見到他也未起身,仍然在那裡吃肉喝酒。
「金紫光祿大夫,還不過來拜見侯爺。」
範貴急忙上前,拽了一下坐在那裡的人。
「拜見侯爺?有什麽好拜的?」
那人嘟嘟囔囔,酒喝的太多,說起話來搖頭晃腦。
「拉下去醒酒,醒了前來見本侯。」
武信一聲令下,卻發現一眾將領沒有反應。
宇文成龍指著帳內的將領,怒斥道:「怎麽,侯爺的話不好使?」
「侯爺,並非是我們不聽您的話,而是此人身份不一般。」
將領苦著一張臉,彆說是他們,就是範貴也不敢得罪此人。
「咬金,你帶他去醒酒,本侯倒要看看,他如何不一般。」
武信還就不信了,公子王孫他能殺,這將領就不能了?
「把這些統統都撤了,今後大軍再有人膽敢飲酒,立斬!」
「是是是。」
範貴見這架勢,便知道是他們戰敗,武信前來接替。
從今往後,這大營的將領換人了,唯武信的命令是從。
不多時,尤俊達從外邊回來。
他將消息帶回,聽的武信眉頭直皺。
那些跪著的士卒,是因為惹了方才那金紫光祿大夫不悅,被扒了衣服,用藤條抽打所致。
倒吊的將領,則是因為與白瑜娑交戰撤退之時,沒有保護好那金紫光祿大夫,遭受倒吊的懲罰。
這金紫光祿大夫名字他也知曉了,叫做元弘嗣。
此人是北魏漁陽王元剛之孫,出了名的酷吏。
因為楊廣的原因,在這軍營之中,甚至比統兵將軍範貴的名頭還要大。
範貴不敢招惹此人,剩餘的人也隻能乖乖聽其命令。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元弘嗣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