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修劍(1 / 2)

紫微仙途 良夜有風語 5852 字 6個月前

“什麼?三百靈石?”

許伯陽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劍弈閣的這名夥計年紀不大,瞧著器宇不凡,穿著淡銀色的道袍,打扮也比較考究,明顯也是一名修士。

青元劍被他拿在手中,劍身頓時泛起了霜青色的寒光,嗡嗡作響。

麵對許伯陽的質問,並沒有表露什麼,而是淡淡頷首道:

“這是築基期法器,如今劍身損毀,靈機斷絕至少一半以上,我們閣裡拿去,需要請築基道士重新煉製,加入炙火草、寒鐵、玄冰晶等靈物,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方能修複,這個價格說實話,已不算高。”

許伯陽聽得啞口無言,瞧了費文玉一眼,徑自把劍拿回來走了出去,出來之後方才悶聲道:“費兄你看如何?”

費文玉如實回道:“這個價格怎麼說,估計不算高,畢竟是築基期的法器,一把新出爐的築基法器大致在五百靈石左右,但有時候修複可能比鍛造還要麻煩,他要三百,說不準還真要這個錢。”

許伯陽去哪裡找三百靈石,出發前去鬼市買了一些療傷補氣丹藥,眼下他褡褳裡隻剩下一百五十多枚。

少一點還可以砍砍價,但這缺口缺了一半,這劍隻怕是修不成了。

“走!彆家問問看!”

許伯陽不死心,邁步就走。

兩人東家進、西家出,一直逛了小半個時辰,結果價格越問越高,有那麼兩三家人家乾脆不收,許伯陽這才發覺情況確實如費文玉所說。

自己一無所獲,反倒是費文玉將自己儲物袋中的幾件凝元期的小法器,儘數賣了出去,得了兩百多靈石。

許伯陽瞧著他眉開眼笑的樣子,有些牙癢,又不好意思開口問他借,隻得返回劍弈閣,問那名夥計道:“

“價格能否再便宜些,或者丹藥可換嗎?”

那名修士見他去而折返,哪裡還不知什麼情況,自然不願意少半分,至於許伯陽拿出來的凝元期丹藥更是不屑一顧。

瞧這修士一臉鄙夷模樣,許伯陽心頭窩火,一怒之下徑自摔門而去。

費文玉這才明白過來,敢情這位黃庭仙家的子弟竟然是沒有靈石,連忙追出去哭笑不得,道:

“你靈石沒帶足,怎麼不知會一聲,三百靈石,我拿給你。”

說罷從袖中取出一個儲物袋遞了過去。

“不行不行!”

許伯陽剛才不過是一時意氣,此刻清醒過來,已經打定主意這劍不修也罷。

自家肚痛隻有自己知道,他還能不知自己目前的情況,借倒是好借,可還起來怎麼還,守三年不修煉,等著丁家發薪奉?

自己方才踏入修行,怎麼能乾些本末倒置的事情?

“算了,費兄,價格太高,有些不值當。”

許伯陽瞧著費文玉遞過來的儲物袋,狠心推回。

費文玉有些莫名,又道:“無妨,你我過來一趟,空手而歸有些不劃算,我先幫你墊上,過後你補給我。”…。。

許伯陽搖頭道:“罷了,這價格還不如換一把新的,費兄請收回吧!”

費文玉見他態度堅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當下隻得將儲物袋收回袖中,道:“好吧,那伯陽可還打算瞧瞧其它?”

“走吧!你不是還有幾道符籙沒有出手,我們去符籙署瞧瞧。”

許伯陽已經恢複了往態,適才隻不過瞧那劍弈閣的夥計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心裡有些不爽,出來之後清醒許多,淡淡回了一句。

“嗯。”

費文玉這也是做做樣子,畢竟三百靈石可不算小數目,算得上他兩年的收入,若是他真有這麼大家當,這青元劍也不會被他擺放多年,說白了還是舍不得。

兩年前許伯陽那批蘊靈丹,被他轉手賣給了經常去北邊的散修,著實狠狠賺了一筆,否則現在手上也不會有那麼寬裕。

但做生意都是講究細水長流,一夜暴富或許偶爾會有,又哪裡會有夜夜笙歌的運氣。

今日倘若許伯陽真是一聲不吭,平白拿了,費文玉說不準還真要肉痛上半年,眼見許伯陽不為所動,他自然就順水推舟,不再囉嗦。

劍弈閣的那名銀袍修士攏著雙袖,伸長脖子夠著頭,瞧著門外二人推推搡搡,最後相繼離去,不由地暗自好笑:

“這市坊裡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有,小小世家寒門子弟,不知道從哪裡掏來一把築基法器,還想來‘方寸間’修複,真是馬不知臉長,牛不知角彎!”

隨後哼著小曲兒,返回自己的櫃麵,從底櫃裡拿出一壺靈酒和一個小小的銀酒盅,滿滿當當斟滿一杯,盯著酒盅上麵細細密密的酒花,欣賞了一陣,低頭深深嗅了一嗅。

頓時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拿起來輕輕嘖了一口,

“好酒!”

舉杯,一飲而儘!

“滴答!”

手方才放下,酒盅裡突然多了一滴水。

“滴答!”

又一滴水落了下來!

不偏不倚正掉在酒盅裡!

銀袍修士莫名抬頭,仰望著上方的屋瓦,並沒有破損,就不知道這水從何處而來。

想想猛地覺得不對勁,這方寸間有大陣阻隔,又哪裡有雨會落得下來?

正自驚詫之際,驀然間眼前一花,四下景物如波浪般變化,天上雨水嘩啦啦下了下來。

大雨瓢潑而至,銀袍修士猝不及防,渾身被淋得成落湯雞,急忙施展了一個“滌塵術”,不想居然毫無作用。

他心中駭然,連忙走出幾步,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忽然來到一片陌生而幽謐的古林之中,大雨之下,隱隱約約看得見古樹參天,藤蔓遍地。

一見到此情景,如遭晴天霹靂,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牙關打架,聲音發顫:

“弟、弟子張觀致…參見羽士!”

雨林深處中傳來一個縹緲而淡泊的女聲,頓時將漫天雨聲壓了下去,…。。

“原來是南淮張家子弟,我且問你,適才何人賣劍?”

張觀致本以為是自己當值飲酒被發覺,已經做好被責罰的打算,沒想到是問了個這樣毫無相關的問題,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但仍然不敢大意,恭恭敬敬回答道:

“回羽士,今日並無人賣劍。”

“無人?”

雨林中問了一句,口氣似乎有些奇怪,又說道,

“你好生想了,再回答。”

天空中的大雨忽然變得急了,刷刷不停,嘈嘈如玉珠落盤,劈裡啪啦落在張觀致身上,打得背脊生疼,不亞於被人打幾百下板子,抽了幾百下鞭子。

張觀致痛不可當,目不能視,心中驚駭莫名,腦中趕緊想了一圈,今日賣了兩柄築基法劍,可並沒有任何人上門來賣劍,要說拿劍上門,不就是剛剛來修劍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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