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狼族師姑潑了一盆冷水。
“……”
王浩有些尷尬。
自己遞過去的玉簡還沒觸碰吊墜,也不見明顯的靈力變化,分明對方沒查看地圖,矢口否認是何道理?
是不屑回答麼。
還是……
正尷尬時。
狼族師姑解釋道。
“當年十裡坡已被打碎,不可能存在這片殘地上,你們人族修士所說的‘十裡坡’,要麼是試煉者以訛傳訛,要麼跟殘留下來的界碑有關。”
王浩暗暗腹誹,哪你剛才還問到沒到十裡坡,這不是引人歧義嗎?
她還提到了界碑……
也不對。
這些年,她一直被關在長亭地底,又怎知十裡坡界碑被殘留下來?
中間發生過什麼?
如今唯一能確定的,這位狼族師姑藏掖了不少東西,沒跟他坦誠相對。
“噯,你到十裡坡小心點,那塊界碑儘量繞過去,逢洞莫入。”
“洞?洞府遺跡?”
“對,聽不聽隨你。”
狼族師姑沒好氣地回上一句。
王浩還想套套話,但這位傲嬌的狼族長輩再不作任何回應,仿佛剛才能回答他,隻是偶爾心情不錯。
逢洞莫入……
不進洞府遺跡。
這個提示過於寬泛。
琢磨了一陣,想不出所以然,王浩索性不費那腦細胞,繼續趕路。
走出十餘裡。
一片起伏的山嶺映入眼簾。
這裡同樣是枯黃色調,隻是依稀能瞥見星星點點的青灰,好像那裡的山石被人為剝落。
山間有枯木。
奇特的是。
枯木的枝條上仍有大量樹葉,它們未見凋謝的跡象,依舊頑強留存,為這片山嶺增添了幾許蕭索,仿佛已入深秋卻無冬寒臨近。
隨著靠近山嶺。
王浩逐漸放緩了腳步,不時警惕打量。
青嶺秘境已探明的區域中,最凶險的三地分彆是十裡坡、望月崖和坐忘峰。後兩個暫且不提,單是這看似蕭索的十裡坡,每有一座洞府遺跡被發掘出來,都伴隨著殘酷的爭奪和廝殺。
危險,意味著高回報。
一旦在十裡坡有所收獲,這趟秘境試煉就不白來,以後數年,乃至數十年的修煉,就不必操心修煉資源。
這來自金陽的記憶。
走著走著。
王浩眉峰一挑,望向了身後。
“有人來了?真巧!”
想了想。
王浩取出一頂黑紗鬥笠戴上,還翻到一盒以前購置的胭脂水粉,對自個兒捯飭一陣,他的麵頰和雙手便變得焦黃粗糙。這易容術很容易識破,但王浩對此不在意,此舉隻是為了掩飾真容。
這邊剛搞定。
一道人影就在不遠處站定。
此人一襲葛袍,體型敦實,同樣是煉氣七層修為,而且也遮掩了麵容,一張猙獰的漆黑鬼臉麵具擋住大半邊臉,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透出狐疑。
“道友,你是屍傀宗弟子?”
就聽此人開口。
“沒錯。”
王浩點點頭。
腰間掛著兩隻煉屍袋,身旁有一具煉屍不離左右,這不就是最好的招牌。對方腰間僅有一隻儲物袋,顯然並非屍傀宗弟子,這般也不擔心穿幫。
“鄙人高升,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王浩隨口問道。
聞言,鬼臉修士眸子微閃,雙肩輕聳,旋即一聲輕笑從麵具後傳出:“原來是高道友,我嘛是一介散修,來自東川潁水郡,姓費,單名一個仁字。”
“費仁?”
王浩麵露古怪。
黑紗鬥笠擋住了半邊臉頰,可微張的唇線和低沉的下巴,無不在表明,此刻的他對此名非常訝然。
“讓道友見笑了。”
鬼臉修士不以為意。
仿佛這般場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已習以為常。
“道友是去十裡坡吧?你我結伴同行一段如何?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鬼臉修士率先發出了邀請,渾然不在意對方‘屍傀宗弟子’的身份。
如此模樣。
可不像一介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