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
注定不太平。
在王浩收到紙條時。
鐵衛營外。
一黑衣老者低聲講述。
而在對麵。
一名魁梧將軍負手而立,虎目生威。
聽過老者的話,魁梧將軍濃眉微挑,露出一抹意外。
“你想借刀殺人?”
“是。”
“不怕你的主子追查?”
“我沒背叛。”
“哼,莫國師呢?”
魁梧將軍有些不爽。
對方深夜相約,明明是出賣主子,卻在這裡惺惺作態,他不禁心生鄙夷。
“武統領,你該不會怕莫國師吧?”黑衣老者不答反問,語氣也衝了幾分,“莫國師在玉瑕穀住了三十年,還不斷尋覓五行靈根,難道鐵衛不想知道原因?隻要武統領不吐口,莫國師如何知曉我的存在?”
魁梧將軍聞言噎住。
這時。
黑衣老者再道。
“這些年,莫國師找了九個。”
“以鐵衛的能耐,就算查不到他想做什麼,但也應該清楚,莫國師的謀劃離成功非常近了。”
“上麵真的不想插一腳?”
“倘若武統領不感興趣,就當我從未來過這裡。”
黑衣老者一改初時的態度,拂袖就走。
沒走幾步。
身後就傳來魁梧將軍的呼喊。
“請留步。”
……
****
差不多同時。
城東,衛戍大營。
一營帳內。
“老大,那小子出城了。”
“當真?!”
聽到屬下的稟告,正調戲女仙奴的魏生騰地站起,一時不察的女仙奴嬌聲跌倒,撞翻了木桌上的酒具碗碟,她肩頭的薄紗瞬時滑落。
一時間。
春光爛漫迷眼。
在石城。
稍有姿色的仙奴不需要下礦。
因為她們大多數身不由己,會淪為守衛和商賈們的玩物。
稟告的健卒瞥見春光,頓時口乾舌燥,他連忙移轉了視線,恭聲回答道。
“千真萬確。”
“好,小果,你找一隊弟兄押上那人,跟我走一趟。”
魏生大喜過望。
隻見他強勢拽起陪酒仙奴,滿是酒氣的薄唇在對方吹彈可破的俏臉一啄,便狂笑著離席。
“浪蹄子,去洗白身子,本將去去便回!”
身為將領。
魏生並未穿戴戎甲,而是換上一套烏黑勁裝,匆匆出門。
如果王浩在此。
定然能認出,這魏生正是在礦場見過的中年將官。
……
****
內城外十裡。
此地有一道山梁。
山梁不高。
卻恰能阻隔城牆守衛的視線。
加上距離稍遠些,即便有人高聲喧嘩,也傳不到守衛耳中。
正因如此。
山梁附近成了所謂的‘三不管’地帶,一些上不得台麵的齷齪事,一些礦奴間的紛爭總在這裡解決。
此刻。
三更天快了。
月明星稀。
一塊巨岩旁,陶駝子踮腳朝石城方向張望,駝著的脊梁竭力繃直,瞧上去滑稽醜陋,就好像一隻奮力抬起軀體、亮出圓白肚皮的癩蛤蟆。
可遠處。
並不見人蹤。
明亮的月色照在碎石路麵,慘白晃眼。
“那小子會來嗎?”
陶駝子不耐煩道。
在巨岩後。
那神秘青年盤膝而坐,伴隨一呼一吸,竟有絲絲月華落下,如飛蛾撲火一般,聚向他的體表,並滲透進去。乍一望去,仿佛他沐浴在皎潔月光中,更添神秘。
聽了這話。
神秘青年收功哂笑。
“放心,他一定會來……”
說到一半。
神秘青年忽然撩眉,看向西側:“人都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陶駝子不由一驚。
連忙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