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素和小黑回到虎頭門的時候,還沒有踏入大門,裡麵就傳出了一道熟悉的粗聲。
“三妹!”
抬眼一看,竟是嚴良。
容素無聲向也朝這裡走過來的周地問話,周地視線躲閃了下,而後聳肩,一臉無奈的表情。
這時,嚴良已經走到了她麵前,本來還驚喜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嚴肅不悅起來。
“好啊,來了竟然也不找人通知你大哥我。這是把你大哥我當作了外人是嗎?”
容素也不知如何解釋,隻能無可奈何地安撫一下這位老大哥的關心。
“如今我是為了調查百條門的事情,這件事我不想牽連大哥。大哥為了礦城已經夠費心了,加上如今世道不穩。我更加不想麻煩大哥。”
嚴良怎麼聽也沒有覺得舒心,瞪著眼,一副不爽的樣子:“那你也麻煩二弟了啊,怎麼,是怕大哥我能力不足是嗎?嫌棄你大哥了嗎?”
知道自己如何解釋都沒有辦法讓這位脾氣容易暴漲的老大哥消氣,容素隻能低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嚴良本還有點氣的,可一見容素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娃娃樣子,他啥氣都沒了,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好氣地對她說。
“以後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你一定要第一個找我!不然算上今日的,我定要氣你個十天八日!”
容素隻覺得無奈,和周地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周地在一旁做和事佬,打圓場地說:“好了,大哥,三妹才從百條門那回來,你就彆堵著她進來了。三妹說說你在那遇到了什麼吧。”
沒想到周地竟然能預料到,容素倒是多看了一眼他,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注視,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能夠派遣奸細進到虎頭門,再封鎖了百條門的消息,利用這件事來引你回來,肯定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回到百條門,那肯定有埋伏是不是?”
容素頓時讚歎看著周地的聰明:“二哥料事如神。如你所說,我在那裡遇到了殺手。”
一說到殺手,嚴良猛地睜大眼睛,緊張地看向容素:“三妹,那你有沒有受傷?”
容素感謝著嚴良的關切,搖著頭:“我無礙。不過是一些小傷。”
嚴良卻不這麼認為,還瞪著眼轉頭看著周地,責備道:“你也是,既然你都猜測到有埋伏,為何不陪三妹去?你怎麼做二哥的!”
麵對嚴良的責罵,周地無辜地看向了容素,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默默遭罵。
容素見嚴良都要動手,連忙伸手阻止:“哎,大哥!不是這樣的,其實是我不想二哥插手此事。而且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嚴良一聽,停下了剛抬起的手,轉身看向容素,皺眉,明顯不讚同她的說法。
“你讓我這個做大哥的,眼睜睜看著你涉險嗎?我做不到!”
有嚴良在,周地也順著他的話,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是的,三妹,你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那些人,他們可以安插奸細來虎頭門,說明他們的勢力非同小可。”
容素沉默,她一開始不希望周地告訴嚴良就是害怕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嚴良是怎樣的人,她了解,周地怎麼,她也了解。
一個周地,她還能說服他不要插手,但是多了一個嚴良,這人是一個見不得自己人受一點點傷害的人,她就怕他們會因她受到牽連。
見容素不說話,嚴良像個不知怎麼和年紀小的孩子對話一樣的鬱悶大人,他在原地來回踱步,走了一會,就看向容素說:
“這樣,三妹,你不想我們插手,我們可以不插手,但是你要帶著我們的人保護你。這樣可以吧?”
啊這,容素心想,這和你們插手有什麼區彆?
想要她的眼神有很好表達了她此刻的想法,嚴良也看出來了,抬起手撓著後腦勺,一臉苦惱。
“那你還想我怎麼樣?我真的做不到看著你涉險,不然你出事了,我哪裡有臉見你阿娘!你可是我最重要恩人的唯一女兒啊!”
嚴良的頭發都要被他薅沒了,周地適時地站出來提議。
“不如這樣,三妹,我們各退一步,我安排阿金跟著你保護你吧。”
“阿金?”容素聽到這個名字,突然腦海裡浮現了前幾日來這的時候,在大門被人圍住的那個青年。
嚴良似乎也認識阿金,頓時眼睛一亮:“這感情好,三妹,就讓阿金保護你吧,他的武功還算是不錯的。”
容素疑惑著:“阿金不也是虎頭門的人嗎?”
周地忽而笑了:“阿金還不算是虎頭門的弟子,他是我兩個月前從街道裡買回來的,他賣身葬父,我見他可憐就帶了回來,要入虎頭門還需要一定的條件,第一個條件便是自學擒拿手和影蹤步。他差一個影蹤步,一直學不會。”
嚴良點著頭,摸著下巴的胡渣,認真地惋惜:“這小子學啥都快,偏偏就輕功這一塊不怎麼樣。就像是對牛彈琴似的,無論如何都摸不到竅門。”
見容素看過來,很是疑惑,周地笑著解釋道:“阿金隻用了十日就學會了擒拿手。”
聽到這話,容素震驚不已,十日學會一個武功?
那豈不是學武奇才?
“三妹,阿金保護你可以了吧?”周地看著容素,再次說起了這個,顯然不想讓步了。
容素見嚴良也看過來,大有一副她不答應就不乾的神情。
無奈之下,她隻能點頭答應。
第二日,阿金來找她了。
看見阿金站在她麵前,低著頭,也不敢抬頭,一臉局促的模樣,和一開始見麵的時候,那種凶悍的表情完全不同。
現在仿佛像個學生看見了老師一樣,怯怯懦懦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一丁點。
容素見他如此,轉了轉眼珠子,麵無表情的,打趣著,問:“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不願意,你可以離開的。”
阿金一聽,立馬就著急,趕緊抬起頭,看向她,搖頭像是搖撥浪鼓:“不行,不行。我不可以離開的。”
“為何?”容素覺得他有點呆呆的,倒是有幾分可愛,便好奇地問。
阿金當真是一本正經地回答:“如果我離開了,那我可能一輩子都進不了虎頭門。”
說完他就滿臉沮喪,像個被人丟棄在門外的小狗,耷拉著腦袋,沒了精神氣一樣。
容素覺得不應該,看著他,分析道:“就算你離開,你隻要將影蹤步學好,不是一樣可以進虎頭門。不是非得過來我這。”
阿金聽到她的話,麵上的神情似乎更加喪,垂頭喪氣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