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在工程研究所門口停下,嚴越一眼就瞧見嚴英正跟門口的武警官兵拉扯著什麼。
他推開車門,快步走過去。
武警官兵見到他肩上的兩杠一星,立刻立正敬禮:“首長好!”
嚴越回了個軍禮,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嚴英見到弟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委屈地告狀:“小越,他們不讓我進去給宋勻送飯!”
嚴越眉頭微蹙,轉頭看向警衛:“這位同誌是我姐姐,宋勻工程師的家屬,應該可以進去吧?”
警衛麵露難色:“報告首長,我們已經跟宋工程師確認過了,他說他已經吃過午飯了,讓嚴英同誌先回去。”
“吃過了?”嚴越心中疑惑更甚。
他雖然知道姐姐和宋勻的感情似乎有些冷淡,但沒想到竟然到了連工作單位都不讓進的地步。
他不由得多看了嚴英幾眼,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嚴英被他看得臉上火辣辣的,為了維護僅存的顏麵,她強作鎮定地說:
“我們……昨天吵架了,他還在生我的氣。”
嚴越將信將疑。
他了解姐姐的性格,好強又敏感,如果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會輕易拉下臉來求人。
“我來接鄭錦醫生。”嚴越決定先把鄭錦的事處理完,回頭再問問宋勻到底怎麼回事。
警衛聞言,沒有再阻攔,反而從警衛亭裡拿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條遞給嚴越:
“這是鄭醫生留給您的。”
嚴越接過紙條,展開一看,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嚴越,滴丸機項目有些複雜,我今天可能要晚些回去,你自己先吃飯,不用等我。”
落款是鄭錦。
一股無名火瞬間湧上心頭,嚴越捏著紙條的手指,骨節泛白。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是氣鄭錦不守約定,還是氣她為了工作把自己晾在一邊?
又或者,是因為她和宋勻一起?
他腦海中浮現出鄭錦和宋勻一起討論工作的畫麵,兩人靠得很近,低聲交談,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
該死的!
嚴越猛地閉上眼睛,努力壓抑著胸腔中翻滾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嚴越的克製還是失敗了。
他亮出了證件,並說有事找宋勻和鄭錦,警衛自然是立刻放行。
隨即,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工程研究所,嚴英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警衛也沒再阻攔。
走廊裡靜悄悄的,隻有他們兩人急促的腳步聲回蕩著。
嚴越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緊緊地攥著那張紙條,仿佛要將它捏碎。
走到工作室門口,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愣住。
宋勻和鄭錦的頭湊在一起,幾乎快要貼上,兩人正專注地討論著什麼,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從嚴越的角度看去,兩人的姿勢顯得格外親密,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嚴越的眼睛,也點燃了他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
嚴英比嚴越先一步爆發。
她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妒火在她胸腔裡熊熊燃燒,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她尖叫一聲,衝上去一把揪住鄭錦的頭發,狠狠地甩了她兩個耳光。
“賤人!你竟然敢勾引宋勻!”
“啪!啪!”兩聲脆響在工作室裡回蕩,也打碎了嚴越短暫的失神。
宋勻最先反應過來,他一把將鄭錦護在懷裡,同時用力推開了嚴英。
“你瘋了嗎?!”
嚴英被宋勻推得撞到了桌子上,疼得她直叫喚。
看到姐姐嚴英被打,嚴越的眼睛瞬間紅了。
他一把將鄭錦從宋勻懷裡扯出來,然後揪住宋勻的衣領,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砰!”
宋勻的鼻子頓時鮮血直流,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鄭錦被嚴越粗暴地拽出來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陣劇痛從尾椎骨傳來,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但她顧不上喊疼,看到嚴越毆打宋勻,她掙紮著爬起來,想要阻止這場衝突。
“嚴越!住手!你乾什麼?!”
她伸手去拉嚴越,卻被他一把甩開。
“滾開!”嚴越怒吼道,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