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
從澄湖中出來後,王涳什麼也沒有說,便將所有人都打發了。
聽說那位山長還發了話,書院閉門停課。
連學子都打發回家了。
顧安這種役者更不可能能待在書院。
本想找王丞問問,也沒機會。
隻能與王烈父女等人一塊回到王家。
王烈直接就問起來。
以他的城府閱曆,怎麼可能看不出書院出了事?
顧安看向王紈。
隻有她當時和那位小神仙走了同一條路。
王紈卻是搖搖頭。
“我與莊南溟並未同行,他有道門禦物之術,我的輕功再厲害也追不上。”
王烈皺眉:“這便奇了。”
雖說是在書院發生的事。
但他總覺得心中不安。
這不是玄乎。
是他多年閱曆帶來的直覺。
西山派那個金風,小神仙覬覦自家女兒的傳聞。
雲集書院的眾多江湖高手,突然出現的莊南溟。
還有最後勝境中的變故,都讓他覺得不同尋常。
如此眾多的不同尋常湊在一起,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他知道這其中必有聯係,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關鍵。
眼角瞥見一旁神色怔怔似出神的顧安,不由道:“顧賢侄,你可有何想法?”
顧安正在看著鏡子,清點著自己這一行的豐收。
聞言回過神來,微作沉吟道:“王伯伯,這事我也看不明白,不過……”
王烈精神一振:“不過什麼?”
顧安斟酌詞句:“不過這事,書院未必全然不知。”
王烈追問:“怎麼說?”
顧安搖搖頭:
“今日書院雖然將所有人都打發了,還閉了山門,看著像是驚變,”
“但我看院中的先生們都不覺有匆忙之意,固然可說那位先生都養氣功夫高明,個個處變不驚,”
“但如此反應迅速,反倒像是早有預料,”
“而且,這書院勝境,往日應該不可能如此輕易便讓外人進去吧?”
顧安問了一句。
王烈道:“誰說不是呢?”
“自朔風書院創立以來,這勝境向來隻有院中十分出色的學子,方才有機會闖一闖,”
“彆說進勝境,就算是澄湖,也少有人能進。”
“哪裡像今日這般,不僅讓這麼多人一起進澄湖,竟然還讓那莊南溟進了勝境?”
“還有賢侄你,不過是書院一役者,放在往常,怕是連澄湖都不可能聽說。”
王烈抱怨道:“簡直不可理喻!”
說著,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忙道:“賢侄,老夫可沒彆的意思,你與那姓莊的自然是不一樣的。”
顧安笑道:“王伯伯不必解釋,我曉得的。”
“那就好,那就好。”
王烈笑了笑,旋即拍手道:“是了,這書院定是有意放那莊南溟進去。”
王紈不解:“這又是為何?”
王烈搖頭:“那便不得而知了。”
“罷了,大儒行事,向來高深莫測,伏線千裡。”
“既已落子,總有水落石出之時,我等靜觀便是。”
王烈雖看不透這事,但事涉朔風書院與萬仙教。
巨頭奕棋,他小小王家還沒資格湊上去。
反倒要小心不被餘波波及。
這種級彆的對弈,哪怕隻是一絲小小餘波,也足以令王家有覆巢之禍。
可不敢瞎湊熱鬨。
他頓了頓,才向兩人道:“怎麼樣,你們今日收獲頗豐?”
雖然能從湖中月影看到他們,但眾人具體得了什麼,除了王丞那裡比較容易猜,其他的卻不清楚。
王紈指了指自己腦袋:“一部兵書,名叫《補天兵典》,其中韜略,當世難尋。”
王烈大喜,連連叫好。
他知道自家女兒是個武癡,也曾讀過兵書,雖說不上精通,但分辨好壞是沒問題的。
又向顧安看來。
顧安隻好道:“我得了一部劍法。”
王烈點點頭,沒有追問,他在勝境中見過那位上古賢人馬踏敵營的衝天英雄氣。
猜測應該就是那賢人所使的劍法。
顧安也看不出他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事實上,要是在今日之前知道顧安從勝境得了部劍法,王烈說什麼也要用儘手段弄來。
不過,今天顧安在人前展現的天驕之姿,不得不說,很有效果。
一部很可能達到中三品的劍法,固然珍貴。
但相較於一位天驕,還是差了些。
今天那些江湖人一旦將消息傳出,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覬覦顧安。
他要是在這時候惡了顧安,豈不是腦子讓驢踢了?
不得不說,顧安當眾出了一次大風頭,並沒有白出。
若他仍是默默無聞,恐怕得到的不是安穩,而是無數的惡意。
“好好好,都有所斬獲便好。”
王烈道:“紈兒你既得兵書,說明與兵家有緣,”
“我與金城薑家有些交情,待諸事暫了,我便送你去學上些時日,”
“薑家雖與我王家同是西州豪強,卻是以兵事起家,”
“兵家排兵布陣、借兵煞煉體之法,還是值得稱道的,”
“兵家法相,更是能以凡人之軀,與武道九重法天象地相抗衡,”
“咱雖不作如此奢望,可這兵法學上一學,也並無壞事,”
“待你學成,再傳予族中傑出子弟,也算是讓我朔邑王家多了一道鎮族底蘊。”
王紈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父親。”
她對兵法隻是稍有興趣,閒時解悶之用。
不過,事關家族底蘊,她也不會任性。
顧安在一旁聽著,卻是有些意外。
原來這兵法並不是如自己所想,隻是單純的排兵布陣、行軍打仗。
居然還有兵煞煉體、兵家法相這種東西?
有機會倒是得了解了解。
不過,自己也沒有兵,就算學會,還是沒大用。
總不能……把白家莊都拉練起來?
王烈這才道:“好,今日你們也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日後再說。”
……
顧安與王紈一同走在王家庭院中。
他有一句沒一句地找話題聊著,王紈忽然拿出一物。
“這是我與兵書一塊得到的,不過於我無用,給你吧。”
顧安訝異,接過一看。
是個巴掌大的銅雕,看著像是虎符之類的。
但虎符也沒聽說過做成馬的啊?
這時,鏡子卻動了。
【性靈寶物·的盧: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辛稼軒少年時所騎的盧寶馬性靈所化,灌注兵煞,可化為虛靈,日行八百裡。】
【品鑒:秀品·上。此寶可與同類異獸相融,化虛為實。】
居然是件性靈寶物?
“兵煞與英靈是兵家兩大看家本事,”
“這便是兵家英靈寶物,以兵煞催動,幾與真馬無異。”
王紈這時說道:“我有赤睛胭脂獸,也用不著這東西。”
她說得輕巧。
但顧安哪能不知這東西寶貴?
這是可以傳家的寶物。
從這點來說,比她說的什麼胭脂獸寶貴多了。
畢竟活物再強,也有死的一天。
“你剛才……”
顧安欲言又止。
所以在王烈麵前,她是有意隻說兵書,並沒有說出這東西。
“你今日威風是威風了,可樹大招風,有了這東西,至少能讓你逃命時跑得快些。”
王紈說著,就邁開長腿走了。
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這女人……有點帥哦。
顧安拿著的盧銅符,腦子裡冒出古怪的想法。
算了,你敢給,我就敢要。
大不了以後再找件寶物還你。
想著,就回到了西廂院子。
“喲!爺您回來了?”
劉三遠遠見到就迎了上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