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了勝境·詞龍絕唱】
【勝境·詞龍絕唱:氣節貫日,草木知名。陽春白雪,世所共珍。——千古詞龍第一人,辛棄疾罷官歸隱之地。】
【品鑒:八品勝境。——萬古厄災,天地重演,上古華韻,天心造化,乃成勝境。
此勝境為上古詞龍辛棄疾半生不朽之華光,天人交感而成。】
【第一山·破陣子: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詞龍半生指畫山河,意氣如龍,誌氣風雷,以複故土為己任,一往無前。
天心有感,化其衝天戰意、半生兵事為此登天之路,翻過此山,可得其兵法。】
【第二山·賀新郎: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詞龍晚景淒清,自歎老來罷退,萬事蹉跎,故交零落,無物可喜,唯向青山覓知音。
天心有感,留此殘碑,留待後世,覓詞龍知音。過此山者,可得其半生才氣所鐘,文心玲瓏。】
【第三山·永遇樂: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詞龍以六十六歲高齡複起,既對朝中黨爭憂心忡忡,又雄心未滅,登高眺望,懷古憶昔,感慨萬千。
天心有感,造化此山,前無去路,艱險重重。過此山者,可得其一生壯誌雄心所鐘,文膽如龍!】
這……怎麼會?
顧安震驚之際,忽然想起了鏡子那句很狂的話語。
天心人心,在吾一心……
天心,人心……
合著是這個意思?
不僅能窺見人心,更能窺見天心?
顧安心跳得砰砰響。
隻是人心,就讓自己從草芥一般的顧六,短短時日,就成了許多人眼裡的天驕。
再加上這天心還得了?
雖然有些激動,但顧安心思還是很快被鏡子上的幾個字吸引了去。
萬古厄災,天地重演?
這是什麼意思?
辛棄疾……這個名字出現在了這個世界,還成了上古華韻。
那自己所來的那個時代,又是什麼?
我到底是不是到了另一個世界?
還是僅僅隻是這一個勝境,出現了巧合的聯係?
一個個疑問不斷地從心頭跳出,衝擊得顧安心神不寧。
“顧兄,顧兄?”
王丞幾聲叫喚,將顧安從出神中叫醒。
“顧兄,可是有何心事?”
王丞有些擔憂道。
他發現顧安自從進了這勝境,就有些神不守舍。
“哦,沒事,就是想到些事情。”
顧安回過神來,將諸多疑問都儘數壓在心底。
王丞心思何等通透?
一看便知他言不由衷。
不過見顧安不說,卻也沒有追問。
點了點頭道:“顧兄,前麵就是詞碑,我們也去看看吧。”
顧安朝前麵看了一眼,發現自己這時已經走到了那第二座山腳下。
陰君陵和那幾個學子這時已經圍在一處。
搖頭晃腦的,念叨著什麼。
便點了點頭。
“不對不對!”
“悵平生、交遊零落,隻今餘幾!”
“這明明是歎年老人衰,知交零落,此詞該是悲涼之調,悲乃題本,不可棄也!”
“非也非也!”
“白發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
“雖見老態,卻是情誌齊天高,尋常之人,哪來這等衝天之氣魄?”
“再看此句,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寥寥十餘字,便見其情誌之清新脫俗,世間絕妙!”
“我看未必是年老之歎,我聞上古有神人,食天地之氣,吞吐乾坤之機,有不老之能,”
“既是上古賢人,豈有垂垂老朽之態?此詞乃是賢人自歎無敵世間,竟無一知己,才以青山喻天地,自比天地乾坤!”
“等閒之人,如何有這等氣魄?”
顧安:“……”
聽著這些學子爭論,他雖然覺得怪異,但是不得不說……有道理!
你他娘的說得還真有道理!
“陰兄,你可有佳作,能補全這下半闕?”
幾人爭論之餘,苦思冥想,不得其果。
便有人問陰君陵。
陰君陵眉頭緊皺。
嘴裡念了幾句。
幾個學子都紛紛拍手讚歎。
隻是陰君陵自己又搖頭否決:
“不行不行,此中意境,相差太遠,彆說續不得這上古華韻,便在我自己這裡都過不了。”
顧安瞅著石碑上的詞。
上輩子為了伺候領導,他不說能通曉上下五千年,但對文人雅趣之類的東西可是懂得不少。
古玩書畫,詩詞文章,都是基本。
要不然,領導問你點什麼,你十句答不出一句,就會哦哦啊啊,那還混什麼?
眼前這詞,也算是辛稼軒比較出名的代表作。
顧安熟得很。
“悵平生、交遊零落,隻今餘幾!”
“白發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
“問何物、能令公喜?”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
這是辛稼軒的一首《賀新郎》中的上闕。
不隻是缺了半闕。
也不知這“天心”是不是故意的,沒了下半闕不說,還少了詞題。
而且上半闕中還少了辛幼安自歎衰老的關鍵一句,使這半闕詞的意境,都改變了些許。
變得有些模棱兩可。
想了想,便在王丞耳邊道:“王兄,你可有佳句?”
王丞沉吟:“雖有所得,但與陰兄一般,難以接續此中絕韻。”
“若是強行接續,不過是狗尾續貂,實在是對先賢不敬。”
顧安道:“王兄,你信不信我?”
王丞目露疑惑:“自然是信的,顧兄可是已有所得?”
顧安道:
“隻是偶得兩句,便已耗儘靈思,實在難以為繼,不如我說與王兄聽聽,請王兄補全?”
王丞以為他是想讓自己幫他查漏補缺,倒沒多想,便點頭道:
“顧兄不妨說來一聽。”
顧安便湊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王丞神色一怔,旋即便被其中衝天之氣所懾,微微出神。
片刻才回過神,卻發現顧安不見人影。
“顧兄呢?”
陰君陵回過頭,撇嘴道:“走了,他讓我告訴你,第三座山有他想要的東西,讓你千萬彆放過這裡的機緣。”
“王兄,不是我說,這顧六也未免太狂了些,說得好像這裡的機緣他唾手可得一般。”
王丞聞言沉默半晌,才道:“顧兄才氣,我不如也。”
“此間機緣,他確實唾手可得。”
陰君陵皺眉道:“王兄,我承認顧六是有幾分才氣,不過如此大話,未免過了吧?”
他想起之前橋上所見奇景異象。
風君子所書的“才氣如虹,經天緯地”八個大字曆曆在目。
雖然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認這顧六才氣,恐怕自己遠不能及。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