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踏雲躡虛的本事,自然可扶搖直上。”
顧安幾人,包括在勝境外的人,都是一時沉默。
老翁所指的那座山,筆直陡峭,如同一根巨筆直插雲霄。
就算有絕頂的輕功,想要登上去,也不容易。
老翁也不管他們,繼續道:
“這第二座山,有一條路,平時隱而不現,”
“但在山腳下,有一座石碑,”
“碑上有半闕詞,若有人能續斷此詞絕唱之意韻,便可直入山後先生故居。”
……
勝境外。
“半闕詞?”
“寫詩作詞就能進?”
“怎麼的還有這種事?”
眾人麵麵相覷。
王涳看了一些那些落水的學子,拂須笑道:
“此乃上古遺韻,”
“天地也需知音,隻有和其韻,方能得其青睞。”
不說還好,一說眾多江湖武人更迷糊。
……
勝境內。
王丞也在對顧安解釋著。
“勝境中一切事物,本就是上古時期遺留在天地之間的記憶,也可以說是這片天地的記憶,”
他降低了些聲音道:“這位老丈,十有八九也是如此,他並非真實之人,隻是上古所貴的一絲記憶,”
“世人皆知,開啟勝境必定要請我儒門名賢,便是因為我儒門文人體天心人意,是最有可能知曉上古華韻的,破解勝境中種種奧秘。”
“老丈所說的半闕詩詞,應當便是稼軒水榭之主所遺留,與這方勝境息息相關,緊密相聯。”
懂了,要和勝境同頻。
交友戀愛,同頻最重要嘛。
顧安心裡默道。
老翁又笑道:“此乃前兩座山之路,那第三座山……老朽方才就說了,”
“此中無路,而且其間多有異獸精怪,稍有不
慎,死無葬身之地,”
“唯有翻山越嶺,披荊斬棘,”
“虎豹攔路,便殺虎豹,豺狼擋道,便殺豺狼,隻管趟出一條路來。”
“三路在前,後生欲憑吊先生故居,可自選其一。”
說完,老翁便又高歌前行,轉眼便沒進一片山霧中,不見了蹤影。
看來,真如王丞所說。
這老翁就隻是這方勝境中的一絲記憶。
顧安雖然沒見識過這些神神怪怪,可也不難接受。
不就是個派發任務的NPC嗎?
“幾位道友,”
莊南溟這時忽道:
“小道倒是習得玄門禦物騰空之術,雖無法持久,但這第一座山上既有道路可暫停,想來飛過此山卻是不難,”
“隻是小道學藝未精,隻能攜帶一人騰空。”
顧安看到他說著話,眼睛卻在看著王紈。
心思昭顯。
就你能?
多餘不?
你這鯉魚能把咱們全都一起帶過去。
你提都不提?
顧安忍著翻白眼的衝動。
王紈如若未聞,回頭對眾人道:
“我小龍潭《浪引浮槎》輕身術雖非天下無雙,卻也少有能及者,”
“山上有換氣之地,要攀越此山,也不是不行。”
好好好,知道你是高手了。
顧安眼巴巴地看向王丞和陰君陵。
你們不會也有什麼本事,要把我給拋下吧?
“旁門左道,奇技淫巧,陰某向來不屑學之。”
陰君陵大袖一甩,便奔第二座山去了。
你是真不怕被打死。
顧安又看王丞。
王丞笑道:“顧兄,那我們先去看看那塊石碑?”
顧安連連點頭:“好。”
幸好你沒說自己也會飛。
莊南溟見狀,也沒糾纏,甚至沒露出半點不滿。
隻是嗬嗬一笑:“既然如此,那小道先走一步了。”
話落,袖中一道清光飛出。
繞身數周,便見其周身清光蒙蒙,裹著他騰空而起。
人如衝天雲鶴,頓時飛上數十丈高空,
……
勝境外。
有人驚歎:“早聽說玄門有騰雲駕霧之術,想不到今日得見,真是神奇!”
有見識廣博的笑道:“什麼騰雲駕霧之術?這是禦物飛騰之術!”
“道門修士二重道境煉就道炁,可隔空禦物,三重道境就凝煉法力,可使異術神通,”
“四重道境,便可禦物飛行,超凡脫俗,”
“小神仙乃道門天驕,早已經是六重高修,區區禦物飛行,又算得了什麼?”
“六重道境?!這可是能與武道七境分庭抗禮了啊!”
“不愧是道門天驕!”
“小神仙所禦是何寶物?怎的隻見清光不見物?”
“你知道什麼?道門玄寶,豈能輕易讓你看見?”
……
且不說勝境外種種驚呼。
三山之前,看到小神仙莊南溟駕禦清光飛起。
王紈輕哼一聲,回頭朝顧安道:“你小心些,走第二條路,若是過不去也彆逞強,小命最重要!”
大概是被莊南溟激起好勝之心,看不得人在自己麵前逞威風。
手一抖,便已仗劍在手,也不知是藏在哪裡。
素手翻轉,長劍化光,竟掀起重重劍浪。
紅影閃動,王紈已站在浪頭之上。
浪潮滾滾,眨眼就將她推上十數丈高。
去勢儘時,又見她皓腕轉轉,劍浪再起,又將其卷起。
如此往複,不多時就將她推上高空,雖落後於小神仙,卻也不多。
顧安看得兩眼發直。
這就是《浪引浮槎》?
不講基本法了,比左腳踩右腳還過分啊喂!
旋即想到她那句囑咐,不由又有些小竊喜。
這是關心我嗎?
忒!
這也太舔狗了。
顧安反應過來立馬就把這念頭掐死。
“看到了看到了!”
這時,一陣吵嚷聲從後麵傳來。
顧安和王丞回頭一看。
好幾個人滿身泥濘,狼藉不堪,彼此攙扶著。
看著這邊一個個手舞足蹈,興奮不已。
顧安好不容易才認出人來,是剛剛那幾個行後從自己才氣中栽倒的人。
這是終於找到路了?
“王兄!王兄!”
幾人看到王丞,更加高興。
連滾帶爬地往這邊跑。
“諸位學兄勿急。”
王丞迎了上去,寒暄幾句,便告知了他們剛剛老翁所說的話。
“原來如此!”
“那王兄,我等快去吧,那第一條路,咱們
是沒本事走了,”
“但是寫詩作詞,卻是我等之長!”
“快快!”
幾人拉著王丞,追著前麵的陰君陵,往第二座山去。
王丞無奈,回頭叫了一聲:“顧兄,走吧。”
“好。”
顧安跟著,走了沒多遠,忽然一怔。
鏡子自己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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