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四郡豪強各有一張經帖。
王紈早已經在此等候。
見到王烈,便走出來行禮。
謝靈飛和葉芝蘭便是謝、葉兩家經的帖持有人。
還有一個,顧安也聽謝靈飛提過,是金城薑氏,一個叫薑天明的。
此時應該也在這亭前的人中。
剩下的經帖,都被西州名門瓜分。
不過,散出去的九張經帖是
額外的旁聽名額。
書院本身的學子也是有一些本就是有資格上行雲岩的。
此時亭前聚集著的數十個身穿青襴衫的,便都是書院學子。
雖並非全都有資格上行雲岩,但今日如此熱鬨,怕是院中也無心上課。
無論是能不能上行雲岩,此時應該大半都聚集在這裡了。
“王兄。”
顧安在這群人裡見到了王丞。
王丞溫潤如玉依舊。
走了過來,叉手一禮:“顧兄,多日不見,觀你氣色,當是大有長進,可喜可賀。”
顧安同樣回以一禮:“還要多謝王兄所贈書稿。”
王丞目泛奇色。
此時顧安在他眼中,無論精氣神都竟是大不同以往。
“顧六?”
一個清冷的聲音插入。
兩人回頭。
顧安認出來人,是當初自己獵得幼麑時有過一麵之緣,與王丞同行之人。
名叫陰君陵的。
身邊依然是前呼後擁。
有幾個,還是顧安上次見過的。
此時見到顧安,他們幾個也有些意外。
早知道這顧六進了書院當役者,卻不知道他竟然連今天的講經都來湊熱鬨。
“王兄,上次就勸過你尊卑有彆,你怎的不聽,居然還自降身份,與此人稱兄道弟?”
陰君陵是西州名門陰氏子弟。
九張經帖都落於誰手,自是早就知曉。
對於顧安出現在這裡,也不奇怪。
隻是書院令這等賤戶子與自己等人同堂聽課,令一向自詡名門貴子的他,心中十分不快。
王丞無奈道:“陰兄,顧兄雖出身寒微,卻實非俗流,陰兄不妨拋卻成見。”
陰君陵擺手道:
“罷了,此等卑賤之人,我羞與為伍。”
“你既要自降身份,我也無法,隻是莫再與我論此等歪理邪說,”
“山長已歸,他老人家最重禮法,你如此不分尊卑,當心受罰。”
說完,大袖一拂,轉身便走。
“丫的這誰啊?拽成這樣?”
謝靈飛忽然冒了出來。
這些時日他常與顧安廝混,也從他嘴裡學了不少不正經的詞彙。
“……”
顧安淡淡道:“陰氏子弟。”
“陰氏?陰君陵?”
謝靈飛一驚,一口叫出名字。
旋即聳聳肩:“你當我沒說。”
顧安無語:“慫得挺快。”
謝靈飛毫不介意他的嘲諷,撇撇嘴:“那可是六品名門陰氏,不丟人。”
王丞見狀,莞爾一笑:“這位是……”
隻覺能與顧六同行的,果真都是妙人
謝靈飛忙道:“上邽謝氏,謝靈飛。”
“這位是清泉王氏,王丞。”
“寧州王氏?幸會!”
“王丞有禮。”
謝靈飛朝顧安道:
“早聽說你和清泉王氏有交情,我還不信,沒想到你人緣還挺好啊。”
王丞笑道:“顧兄人品出眾,不入俗流,我向來是敬重的。”
謝靈飛撇撇嘴,倒也沒否認。
掃了一眼周圍:“西州四郡豪強,名門陰氏、王氏,咦?那個不是許慎?”
他看著一個身穿白衣,看起來不是很起眼的二十來歲青年道。
“聽說他是府尊子侄輩,能拿到經帖,看來傳言果然不錯。”
他如數家珍,將手持經帖的人都點出名來。
忽然目光一頓,捅了捅顧安道:“那個不是昨日那個叫金風的?”
顧安轉頭一看,果然是他。
這金風剛剛走來,似乎也感受到這邊的目光,轉頭看來。
見到顧安,便露齒一笑。
雖是笑,顧安卻明顯感覺到幾分不懷好意。
果然,鏡子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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