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未免太勞模了。沒記錯的話,他也剛從海上下來不久吧……]係統不禁在瀧穀隼腦海裡吐槽道。
瀧穀隼讚同地點了點頭,不過因為他是透過書店玻璃門從內部觀察著外界,沒有近距離接觸琴酒,否則他就能感受到琴酒的心情很不美妙。
琴酒其實在剛登上榮倉廉遊輪的時候就收到了蘇格蘭任務失敗的彙報。那個搶走書的男人居然還提出了要進行三千萬的交易,不過這也給任務留下了一個轉機。琴酒決定讓他知道,和組織做交易無異於虎口奪食。
於是,蘇格蘭和琴酒現在正向站在黑貓書店門口的伏黑甚爾走去。
麵前這個人很強。隻一眼,琴酒就從甚爾的站姿裡看出了這點,他不動聲色地提高了警惕。
“三千萬,我帶來了。”提著黑色手提箱的蘇格蘭上前一步,“那麼,我要的東西呢?”
“真乾脆。”看到手提箱,甚爾勾起了嘴角,“那本書的話,不是就在這嗎。”
說著,甚爾向一旁伸出了手。
於是,從黑洞洞的書店裡,一個穿著西服的人影走了出來。他從陰影中慢慢踱步到有月光傾灑的地方,懨懨的眉眼微微抬起,看向對麵的琴酒二人,然後輕輕把一本紅色封皮的書遞到了甚爾手上。
“這家夥是搗鼓這些稀奇古怪的紙的專家。”甚爾顛了顛手裡的書,用眼神向對麵示意他話中的主角是一旁的瀧穀隼,“下次這種請專人鑒定的額外服務就要收費了。”
“承蒙厚愛。”瀧穀隼語氣淡淡,厭世臉上露出了並沒有親和力的微笑,“不會有假,這本紅色的書確實有些意思,相信它就是你們要找的那本。”
[等等等等,你還真準備把那本書給他們?雖然算不上多珍貴,但是任何一本這類書籍對於普通人類都會造成巨大影響,我不信你不知道!]係統見狀著急起來。
“放心,是假的,我把蘇格蘭看到的那部分內容混進去了一點,其他都是不知所雲的東西。”瀧穀隼在腦海中安撫著係統,隨後話鋒一轉,“更何況,你真以為我說什麼他們就會信什麼嗎?光憑我是甚爾找的人這一點,就足夠他們對我保持懷疑了。”
[那你乾嘛多此一舉?]
“我的目的隻有一個……”
正當瀧穀隼和係統交流的時候,僅憑視線開箱驗貨的環節已經完成。很快,手提箱和書本同時相對著拋出,在空中交會,蘇格蘭和甚爾也同時迎著半空中的物品抬高了手臂。
但是,此時有第三個人動了。
琴酒幾乎是瞬間從腰側掏出伯·萊·塔,舉起木倉發射出流星般的子弓單。子弓單正對著甚爾眉心飛去,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消·音·器讓這些殺意隱沒在夜色中,但聲音還是響了起來——
“鐺!鐺!鐺!”
不是貫穿血肉的聲音。
隨著這樣的聲音,甚爾在穩步前進。每一步前進,白光就在他身前閃爍一次,每一步前進,“鐺”聲就在眾人耳邊炸響。
天逆鉾精準地碰上子弓單,然後利落地將其一分為二,被切成兩半的弓單殼頓時被削去了衝力,接二連三地掉落在地。
一切隻發生在短短幾秒間。
最終,甚爾伸出手指勾住了半空中手提箱的提手,輕鬆地把箱子從頸側甩到了背後拎著。
“做生意要講誠信啊。”甚爾微微側頭,嘴角的疤痕在說話的時候上下跳動,似乎在顯示它所屬主人的無法掌控。
甚爾完全背過了身,準備離開。
突然,火光再次在木倉口出現。
甚爾沒有回頭,隻是反手甩了個刀花,一道寒芒逆向回擊了過去。
琴酒沒有再繼續開木倉,他低頭看向手裡的書本,隻見整本書被子弓單穿透,書正中留下了一個帶著焦痕的圓形空洞。
“嗬。”琴酒眼神晦暗,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酷,“瞄準另一個男人。”
“黑麥。”
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吐出的那一刻,電流通過耳麥傳遞,從黑貓書店對麵的大樓上,一道銀芒劃破夜幕,灼熱了冰冷的空氣,朝那個男人射了過去。它對準的並不是甚爾,而是依舊站在書店門口的瀧穀隼!
然而,下一秒,除了瀧穀隼,在場所有人都震驚地縮緊了瞳孔。
子弓單停在了距離喉嚨隻有一寸的地方,但那一寸仿佛天塹,再無法前進分毫。弓單體以看不見的屏障為支點高速旋轉著,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終徒勞地落下,咕嚕嚕地滾向琴酒的方向。
琴酒原本打算戲謔地觀賞瀧穀隼在茫然間被擊中眉心死去的麵孔,他沒有得見。於是,他把視線上移,轉而看向遮擋住瀧穀隼整個身軀的高挑男人的臉。
“哎呀,沒打中呢。”憑空出現的白發男人語氣輕佻,雙手插兜懶散地站著,月光給他白皙清雋的麵龐鍍上了一層神性的光輝。怪異的是,即便在夜晚,他也帶著黑色的窄版無框墨鏡。
不可能!我確實擊中了。狙·擊·木倉瞄準鏡後,黑麥威士忌難掩驚愕的神色。那個男人……他是怎麼做到的?
同樣的問題被蘇格蘭問出口了。
“是‘無限’哦~”白發男人勾起了嘴角,然後施施然抽出右手,抬至臉側,在拇指與食指間比出一段距離。
他用過於親切的語氣笑著說道:“你和我之間的,‘無限’。”
聞言,琴酒沉下了臉色。狂妄的家夥……是在說實力差距嗎。
但是很顯然,眼前的兩人並沒有把琴酒等人的反應放在心上。
白發男人和之前的西裝男人已經腳步輕快地朝著書店往回走去,隱約還可以聽見西裝男人在說“五條,你又遲到了呢。”
似乎察覺到琴酒不快的視線,西裝男人停下了腳步,他微微偏過頭,用隨意的語氣吐出用字貌似恭順之語。
“黑貓讀書社期待與貴組織的下一次合作。”,